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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第1页）

小道士似没听到他的喟叹，自顾自地说道：

&ldo;那一夜的最后，我请她明日于此时，再来此地。她没应声。&rdo;

&ldo;第二夜，我早早便到了。可她没来。我就在那等，等到月上中天，她还是没来。我心中愁怅，就在那一遍一遍地念着，皎皎风前玉树，盈盈月下冰魂。&rdo;

&ldo;我不知念了多少遍，墙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幽幽轻叹。原来，她早就在那了。&rdo;

&ldo;自此以后，我便和她在此相会。隔着一堵墙，她在墙那边，我在墙这边。我和她吟诗作对，词曲相和。我还叫她冰魂，盈盈月下冰魂。她就称我玉树，皎皎风前玉树。&rdo;

&ldo;那段时间，我过得极快活，快活的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要去参加科举。&rdo;

&ldo;这样十几天后，有一天我说，我可以去围墙那看你吗?她说，不要，你看了定会后悔。我大笑，说，你有如此才情，就算貌似无盐，我也定会娶你。我这么一说，她沉默了好久，才说，好，你过来吧。&rdo;

&ldo;于是，我爬过了那墙，见到了，月下的她。&rdo;

&ldo;见到她时，我就后悔了。后悔今生今世，太晚才见到她。&rdo;

&ldo;她竟是那般的美，美的超出了我的想象，美的我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看到她，我才知道，天上的仙子应该要如何美。&rdo;

&ldo;看到我，她说，你丰神俊朗，果然如玉树临风，真是个翩翩君子。不过这君子，今夜却枉做了小人，爬那围墙，偷窥人家姑娘。&rdo;

&ldo;我说，你冰清玉洁，正是月下冰魂。今夜得见如此佳人，我这君子，甘心做那小人。&rdo;

&ldo;说完，我和她相视大笑。我大笑，她微笑。笑着笑着，我看着她，她看着我，那眼睛，再也无法移开半分。&rdo;

&ldo;那夜相见后，我就和她夜夜相见。&rdo;

&ldo;那几天，白天我疯狂画画，画得全是她。晚上我就痴痴地看她，哪怕做梦，我梦里也一定要有她。那几天，她从不曾从我的眼里、心里，离开过片刻。&rdo;

&ldo;几天后，我拿着自己画的最好的画给她看。她看了，忽然就哭了，哭着把那画递给我，还叫我一定要好好保管它。我笑着说，我何需保管这画，你的人，远比这画好看十倍、百倍。画是死物，我看你便够了。&rdo;

&ldo;可她止不住地哭，她说，对不起，我要走了。&rdo;

&ldo;我当时就愣了，愣了后我说，没关系，我和你本来就不能一直在这相会。你家住哪?我去你家提亲。今生今世，我定要娶你为妻。&rdo;

&ldo;她哭得更厉害了，她说，对不起，我不能嫁给我。因为，我已经，已经许配给了别人!&rdo;

&ldo;这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将我所有的幸福，所有的快乐都击得粉碎，也将我整个的人，整颗的心，都击得粉碎。&rdo;

&ldo;我大叫，不可能!你我情投意合，是天造的一对，是地设的一双。今生你只能嫁我，怎么可以许配给他人。&rdo;

&ldo;她大哭，告诉我，她爹是东京城的一个小官，她自小才貌双全，闻名于东京。当今尚书左丞的独孙久闻她大名，偶然一见之后，惊为天人。回府后就以死相逼，逼得尚书左丞大人亲自到她家中提亲。她爹不敢违抗，只能应了。&rdo;

&ldo;我心丧若死，问，你真得已经嫁为人妇?&rdo;

&ldo;她哭着说，却还没。但婚书已定，六礼之中只差亲迎。这门亲事，却是再反悔不得。&rdo;

&ldo;我问，那你爱那个尚书左丞家的独孙吗?&rdo;

&ldo;她苦笑，说那人风流成性，名声极差。这等人，若非对方以势相迫，她死都不会嫁。本来亲迎之期已到，是她以母亲病重，来道观为母祈福为由，逃了这些天。现在她母亲病体已愈，她爹爹明天就会派人来接她，却是再也逃不过了。&rdo;

&ldo;我说，好，既然你不愿意，对方又未曾亲迎，那明日我就去尚书左丞家，告诉那人，你我已私订终身，叫他取消这婚约。&rdo;

&ldo;她大惊，说，这些时日里，我每日都想着将这事告知于你，从此你我再不相见。可每日里只要一见到你，这话我便再也说不出口。你我本就不该相见，相见便是错。如果你再强求，那更是错上加错。尚书左丞大人权倾朝野，你若真敢找上门去，必死无疑!你若执意如此，那今生今世，我纵死也绝不会再见你!&rdo;

&ldo;那天夜里，我坚持，她苦劝。最后两人双双大哭而归。&rdo;

&ldo;我一夜未眠。到得第二日，见到外面有马车过来，我知道，这是接她的人，来了!&rdo;

&ldo;我一时茫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若肯从我，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将她抢了过来。可她坚持不肯从我，我能为之奈何!&rdo;

&ldo;我能为之奈何!&rdo;

正文138愿以一切换三年夫妻

听到这，夫人再忍不住，颤声问：&ldo;你，你不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吧!&rdo;

小道士说道：&ldo;我只是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平生能架都没打过。我还能怎么办?&rdo;

&ldo;我流着泪，在窗户那看着。看着她蒙着面纱出来，看着她上了马车，看着她掀开车帘，往我这边看了一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