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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她猛然一股冲动，喊道：&ldo;停车!&rdo;

汽车停住。

她拉开车门，追下车。

&ldo;于途!&rdo;

于途停住脚步，回头。

乔晶晶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但是眼睛亮得好像有光，她看着他，紧张地、认真地，问：&ldo;于途，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rdo;

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对不对?一定知道我多么喜欢你。

于途看着她，她的眼神热烈而天真，盛满了世界上最值得善待和珍爱的东西，一如十几年前那个注视着他的女孩子。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他以为她不会说出来，最终渐行渐远。所以在这个最后的假期里他如此放纵，放纵自己去完成那个陪她到比赛结束的承诺。

是他贪恋不理智。

于途缓缓握紧了拳，然而开口，声音却那么的冷静温柔，&ldo;晶晶，你属于耀眼的世界，而我属于另一个世界。&rdo;

有幸同行一时，但注定要分道扬镳。

他说：&ldo;我们不合适。&rdo;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于途正式回研究所上班，先去了一趟张教授的办公室。张教授对他的回归早就心里有数，表情显得很波澜不惊，还带着点爱答不理。

他坐在桌后翻着一份可研报告，&ldo;我跟你怎么说都不听，老胡一个电话西安也去了，也肯回来了?我是你老师还是他是你老师?&rdo;

老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但于途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沉声解释说：&ldo;跟胡所没有关系，在西安……我自己想清楚了。&rdo;

&ldo;真的想清楚了?&rdo;张教授合上正在翻阅的报告，捏了捏眉心，收起了刚刚的一番故作，&ldo;老胡让你从西安回来就直接上班，你没答应，难道不是因为还有疑虑?&rdo;

他叹气说，&ldo;你不要把我上次说的话放心上，后来我也仔细想了，你们现在面对的环境跟我们那会又不一样，我们那会是难，但是哪行哪业不难呢，大家都一样，反而上下一心，心里没有落差。现在不一样了，年轻人的生活成本高了，行业之间的差别大了，人心怎么能不变，变才是人之常情。上次我说的话脱离了实际和人情，这点我要向你道歉。&rdo;

于途有些触动，&ldo;老师……&rdo;

张教授挥手打断他的话，&ldo;所以我会理解你的一切选择，不管怎么选你都是我的学生。但是如果人回来了，心里却还有怀疑和犹豫，反而什么都做不好。&rdo;

他又问了一遍：&ldo;你真的想清楚了?&rdo;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话，可是面对老师如此慎重的询问，于途却莫名地想到了工作之外的东西……

他避开了正面回答，沉声说：&ldo;我会全力以赴。&rdo;

张教授欣慰地点点头，&ldo;那就好，我们航天的队伍越来越年轻，去年北京那边有35岁就当上总师的，我希望你也向这个方向努力。&rdo;

说到这里，张教授想起来问，&ldo;关在怎么忽然病了?要不要紧?&rdo;

于途顿了一下说：&ldo;他说是没什么关系，叮嘱我让同事们别去看他。&rdo;

&ldo;这人就这脾气。&rdo;张教授放下心来，&ldo;那他的工作你们多担一点，去忙吧。&rdo;

于途点头，正要出门，老头又喊住他。

&ldo;上次那个女明星，其实还是不错的，说话也有点道理……&rdo;老头咳了一下，表情有点不自在，不过他迅速地摆出一副严师如父的姿态，&ldo;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要考虑了，我看她不错，你要积极一点……行了，去吧。&rdo;

于途却没有动，他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自己的老师，像在问他，又像在问自己：&ldo;老师，我凭什么?&rdo;

老头一愣，随即气不打一处来：&ldo;我这就不懂了，你堂堂未来总师，名校毕业，哪里配不上一个女明星了?钱?那你就算年薪百万千万，赚的也没人家多啊。你哪里没信心?&rdo;

&ldo;我们航天是最浪漫的职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东西，&rdo;老头气得赶他，&ldo;快走快走，看着你就来气。&rdo;

恢复上班的第一天，于途没加很久的班，六点多就离开了单位，直接去了华山医院。

走进病房的时候，关在和他的夫人沈净正在吵架。关在看见于途宛如看见救星，头大地指着于途说，&ldo;你自己问他，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哪有不上心推销你师妹……哦不是，介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