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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去虚无界,就在无数杂乱之中,看到了索罗家族制作的木偶。
“去那里表演不是很好吗?”我看着小米,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肯去那里表演?这应该是你出名的好机会。”
小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离开影子界这么久,已经不知道那里的变化了。制作木偶的上等木料已经在影子界将要消失,所以,这只能就转向人类世界了。人类对于我们,不是索取,而是相互拥有,对吗?”
“或许吧。”我看着她,有些没有底气。“也许吧,说不定也是相互利用的。”虽然觉得有些伤神,可还是渐渐地说出口来。我和戴里克,不就是这种相互利用的关系吗?
小米叹了口气“你还在纠结你和戴里克之间的事情啊。不过,我多多少少知道了些许关于他的事情呢。”她看着我,眼神里似乎闪出了些许轻蔑,“也许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不是?”
我抿抿嘴,没有说话。现在提起这件事,对于我而言,确实是一件不顺心的事情。“你真的是变了,小米。”我苦笑着看着她“变得越来越像社会人了。”
小米笑了笑,拢了拢身后的头发“身不由己,我注定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可是我却可以改变自己。所以,我只能这样,改变自己。”
索罗家族我听说过,我记得小时候趴在索罗的橱窗前,看着里面摆放的精致的玩具。我在那里看着,并且有着些许的期待。如果真的拥有一个这里的木偶作为玩具,想必我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放弃对索罗家族的演出吗?”
小米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我还会认真的考虑一下,可是他们所做的事情,到现在对于影子界而言,也是未知的。”
“未知?”我看着小米,歪着头一时想不出一家木偶制造厂,到底会有怎样的阴谋。但是,上次在马戏团看到的那个突然变成木偶的小丑,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这不是偶然,可以做的如此逼真的程度,想必也只有索罗家的制造厂可以完成吧。
“你的意思不会是,索罗佳作的人,会拿人类做实验,去制作逼真的木偶吗?”
小米点了点头,脸上却写着诧异,好像是因为我知道这事情而感到震惊。
我向她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这件事确实与戴里克有着些许关系,只不过,现在的我,对于真相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你知道吗,小米?我很累,我真的受够了。”我看着她,缓缓的开口。“我不知道,这一回你把我救上来的意义,这或许对于我而言,不是幸运而是一种折磨。”
“折磨?”小米呆呆的看着我“其实,我都明白的。瑞师傅在临死前的变故,以及圈子里的突发事件。在之后的巡演路上,我也或多或少的听到过你的事迹。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明明马上就快要成功了!”
小米的声音有些发颤,可是并不是想象中的愤怒。这是一种可惜,两个境遇不同而心惊相同的人产生的怜悯。
“我对不起一个人。”我低着头,抿了抿嘴“已经,不想在这样活下去了,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我已经不能在这样出现在这里了,我身上背负的罪孽太多,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握紧了拳头“你可以理解吗?我毁了莉迪亚!是我害了莉迪亚!”我的眼泪突然在眼角流出,却不如印象里的温热。
这个我最珍视的人,现在到底在哪里。人走了,事散了,人情尽了。只剩下悔恨,无止境的悔恨。
我该这样去对待她,如果莉迪亚在这海里死去,我有怎么能在这里活下来。我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活下来。
小米看着我,不停的搓碾这脚下的石子,石子在挤压之下发出噼啪的声音,有些刺耳。
“我觉得自己也没有资格这样说你。”小米也微微的笑了笑“我们半斤八两,也没有资格说你什么。”
我们相互看着,禁不住一起大笑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原本这种事情,应该是笑不出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高兴呢?
我们相互大笑着,说不出的内心的滋味。我想把这一切都忘掉,把这些辛酸统统笑出来。我在笑,可是心在痛。
小米叉着腰,声音却渐渐的变小了。她渐渐地平静下来,思考了半晌,才缓缓的对我说“或许,我之所以被送到这里来,是因为我发现了索罗家族的秘密了吧。”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话。“你的意思是,想去影子界,彻底调查一下?”
小米点了点头“我只不过是想在放弃我的魔术生涯之前,把自己最后的日子走的干脆一点,至少,不想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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