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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岸的谭白虎,见机帆船远去了,立刻,把按着肚子的瘦手放下来,挺直了腰板,像狸猫一样敏捷而轻巧地跨进楼来。
蹑手蹑脚的他,突然在一楼听到了有人打电话的声音:“康处长,快来捉你那美女行长的奸吧!”
谭白虎心中一惊:莫非阮大头真的与美女行长有了一腿!?而且不是施暴,是通奸?!他悄没声儿地走过去,发现电话声是从一楼餐厅的厨房里传出来的。厨房的门紧闭着,在门的上方有一块玻璃窗的玻璃破了,一个碗大的口子开裂着。
“咋?你不在北京?反而跑那儿去了?”这声音是一个男人的,仿佛是嘴里跑气,声音总是拢不住一样。但是,听这声音,依然可以断定,打电话的人年龄不大。
这会是谁呢?他为啥子会给所谓的“康处长”通风报信呢?而这所谓的“康处长”,又明摆着就是美女行长的老公:康迎曦!巨大的好奇心统治了谭白虎的身心。在好奇心的驱动下,谭白虎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门口。里面的人又说:“连老婆都跑了,你还学什么卖保险嘛!”
谭白虎把自己的瘦脑袋悄没声儿地伸到门上的玻璃口子上,心却像做贼一样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就在他要聚睛把厨房里面的情况瞧个清楚的节骨眼儿上,他的脚却碰到了门边的一个啤酒瓶。“啪哒”一声,里面打电话的人立刻没了声音。谭白虎赶紧望里探望,只见一个瘦小的黑影,“簌”地闪了一下,就从厨房的另一扇门里,消失了。
龚梅和阮大头并肩进了宾馆小楼之后,一步一款地上楼,龚梅心平气和;一步一停地走动,阮大头却神色恍惚,以至气喘吁吁。昂首阔步地来到办公室门前,龚梅笑容可掬,轻松快活;委委琐琐地走着,阮大头却思前想后。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进行的到底是食色计划,还是落入了龚梅一宿索万金的妓女一般的圈套。在办公室门前停留片刻之后,阮大头虽然心怀忐忑,但眼看着就要入口的美丽猎物,还是痛下决心,毅然决然地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地继续实施他的食色计划!
“龚行,我真羡慕你老公呀!让一个年纪轻轻的美人在外面跑,自个儿在家里呆着!可他怎么……就还不珍惜呢!”他早就听说了龚梅与其老公感情不睦的事儿,开始就此起腻了。
龚梅当然能从阮大头的话里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便轻描淡写地一笑:“男人嘛,都一个德行!女人再怎么含辛茹苦他也看不见,得到的,不珍惜呗!”
阮大头咽了几口口水,“啧啧”几声之后,拿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架势,发表了豪言壮语:“我要是你老公呀,哪怕就当几天呢,我就‘君王从此不早朝’,也不让你再这么辛辛苦苦地拉存款啦!”
龚梅赶紧以贬低自己、抬高对手来打消阮大头的邪念:“女过三十豆腐渣!我也算是老女人了!况且我一个小地方来的女人,本就是整日里跑跑颠颠、拉存款受累的命!阮董本是梧桐数,还怕招不来金凤凰!?”
阮大头长长地叹上一口气,脸上仿佛挂满了灰尘,没有一点儿灿烂,他尴尬地“哼哼”两声,一句话没说。
人类在智力方面绝对存在着误区,就是对于任何东西的估价,不管是不是适合自己,反正没有得到的,就认为是好的;随意到手的,再好的东西,也是毫无价值的。此时的阮大头就进入了这一误区。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阮大头望着仿佛唾手可得的美女,竟然再一次忐忑不安起来了:“咱俩真的什么都可以谈?”。
“当然可以谈!”龚梅轻松而爽快。她在心里盘算的不是阮大头现在所想的。此时的她,正在心里为阮大头的存款设定着存款利息的底线,就是:人民银行基准利率+可以上浮最高限+五一银行存款提成+奖金!
阮大头打开办公室的门。现在的他几乎有一点儿畏缩不前了:他怕自己刚一提出性期待,龚梅立刻宽衣解带,而后再狮子大开口,狠宰自己一刀,可怎么办?完全满足龚梅的要求,那他阮大头岂不成了冤大头!龚梅再有文化、再有身份、再年轻漂亮,可她这身体,也不应该比宾馆的高级妓女再贵几百、几千倍吧?
走进办公室,龚梅望着畏首畏尾、狐疑不决的阮大头,不禁“咯咯”笑起来,诧异地问:“我的阮董。突然之间,您这是怎么了?”
龚美女的一句话,倒把人肉场上的老手阮大头问了一个大红脸,他心里继续打着小算盘,舌头也像网格密布的算盘一样,多磕绊、不顺畅了:“龚行,您……得先……开个价!”
龚梅诧异地睁大了杏眼,不解地问:“咱俩的事情,您是主动的呀!您得先给个价嘛!”
阮大头一听龚梅的话,心里惊呼:完了,这回老子栽了!原来,这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美女行长,其实不是一个良家妇女,而是一个老道的暗门子!这一刀宰下去,不知道讹掉自己多少钱哪!可如果眼下作了缩头乌龟,自己在嫖场上的一世英明岂不毁于一旦,甚至就此了断?!
阮大头咬了咬牙,一狠心一跺脚,为龚梅开出了从来没有出过的最高嫖价:“十万!”说着,他做从饮水机旁打开水状,趁龚梅不备,偷偷按了一下门上的锁钮,锁死了办公室的门。他的大脑袋里也在这一瞬间闪现出一个思想的火花:“接下来,只剩下宽衣解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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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什么十万?这十万是怎么算的?”龚梅只想着存款利息的支付问题,当然搞不懂阮大头骨子里冒出来的坏水。
阮大头没想到美女行长对嫖费还这么理论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把自己变成了Chu女的模样,羞涩地含糊道:“你想怎么算,都行!”
龚梅以为阮大头在利率上让步了,满眼里净是阳光灿烂,整个人也兴高采烈起来:“那太好了!我也不会亏待您阮董!”
出了血本的阮大头此时如瘟鸡一般耷拉了脑袋,只顾点头,索性连话都懒得说。
龚梅望着全线告退的阮大头,更加朝气蓬勃:“那就这么谈定:在人民银行基准利率的基础上,上浮到最高利率,而后,再一次性支付给至大投资公司十万元业务费!怎么样?”
龚梅话一出口,阮大头立刻鼓起了大眼珠子。现在,他才如梦初醒了,原来龚梅敞开来让他谈的是存款的利率,而不是男女性事!
他一屁股陷进沙发里,大口地喘着气,懊丧得几乎就此死过去。
龚梅把谭白虎留下的两份协议推到阮大头的手边,递过自己的签字笔,诚恳而亲昵地说:“阮董,您真是个大好人呢!说话算数,说办就办!您这个朋友呀,我算交定了!”
阮大头的精神几乎崩溃了,如果这是战场,他明摆着也会缴械投降的。他接过龚梅的签字笔,在乙方法人代表的位置上,潇洒地写上了“阮大头”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而后,他把协议推给龚梅,有气无力地仰在了老板椅上。
龚梅不晓得阮大头的内心在自己的言语之间经历了几近残酷的剧烈震荡,诧异地望着突然之间疲惫不堪的阮大头,问:“阮董,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说着,从饮水机里倒出一杯热水,递到阮大头手边,安慰道:“您先歇一会儿,公章可以一会儿再盖嘛!”
耳朵听着龚梅呢喃一般悦耳的声音,眼睛瞅着龚梅白皙的小手,这声音、这小手有如一针强心剂,阮大头体内的荷尔蒙突然巨增,他的精神立刻恢复了,他的食色计划在确认龚梅是个良家妇女之后又要实施了。
他的大脸上又恢复了灿烂,突然用一只大手拉住了龚梅递杯子的小手,嬉皮笑脸地说:“龚行,你来!”
龚梅面对阮大头突然的变化不知所措了,她不好意思马上抽回自己的小手,只得按照阮大头的手势,以被握着的手为圆心,绕到阮大头的身边来。
阮大头的大眼珠子把龚梅的一张秀脸盯了一遛儿够,而后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指一指老板桌上的计算机,诡称:“公章在计算机里,早就套红了,打在协议上就行!”
龚梅不晓得阮大头又憋什么坏屁,只得半认真半玩笑地说:“行,不过您躲远一点儿,别碍着我打开计算机呀!”
阮大头为了用计算机里面的黄|色内容诱惑龚梅下水,只得松开了握着龚梅小手的大手,让龚梅坐在老板椅上,自己则赶紧另外踅摸来一个折叠椅,赖兮兮地坐在了龚梅身边。
龚梅打开了计算机,问:“公章存在那个文件夹里嘛?”
阮大头赶紧把自己的大手覆盖在龚梅握鼠标的小手上。龚梅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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