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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克明叹了一口气,又咳了两三声,便把水烟袋放在桌上。他端起茶碗喝了两口茶,茶碗还捧在他的手里,他又焦虑地说:“象他们这样乱花钱,我看也没有几年好花。四弟也花得不少了。这些钱都是爹辛辛苦苦挣挣来的。四弟还算做过半年县官,回来买到几十亩田。这一年来他在我的事务所里帮忙,也有些收入。不过这几个月情形不大好,一件案子也没有接到。田租一年比一年少。今年连我也动用起老本来了,何况他。至于五弟,他什么事都没有做过,只会花钱,他的田卖得剩不到三分之一。字画也‘出脱’了不少。我看他将来怎样下场!”
“三爸可以劝劝他们,”觉新鼓起勇气建议道。
“本来我倒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克明皱眉蹙额地说;“不过说到钱上,我也难跟他们讲话。家已经分了,照名分是他们的钱,多干涉他们,他们又会说我有别的用意。还有那两个弟媳妇更不明白道理。对她们这些糊涂人我也没有好的办法。譬如,我正要跟你谈这件事情。”他把茶碗放回在桌上的茶盘子里
,立刻换过了话题:“陈姨太前天晚上对我谈起,她想‘抱’个孙儿,打算把七娃子‘抱’过去。我没有答应她。我看见四娃子不学好,恐怕将来没有出息,我希望把七娃子教好点。虽说你三婶又有喜,可是还不能说是男是女,留着七娃子总要好些,所以我不愿意。谁知今天四太太却跑来找你三婶,她说七娃子身体不好,我这房人口又少,不应该‘抱’出去。她说陈姨太要‘抱’孙,应该由六娃子过继。等一会儿五太太又来说,五房现在情形不好,她要把喜姑娘生的九娃子‘抱’给陈姨太。”克明说到这里觉得很吃力,意思虽然未尽,却暂时闭住嘴不说下去。但是他的脸上还带着愤激的表情。“四婶、五婶怎样会说这种话?觉新惊怪地说。他看见克明没有表示意见,便又问道:“三爸的意思怎样?”“我看她们不过看上了陈姨太的那所房子和一千块钱的银行股票,所以五太太说她那一房情形不好。横竖就只有这几千块钱,让她们争去。不过据我想,九娃子太小,陈姨太不见得愿意,况且五弟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也不应该过继出去。”
“那么就让四婶把六弟‘抱’给陈姨太也好,”觉新道。
“我就是这样想,”克明点头说。“不过我恐怕以后还有争吵。五太太不会甘心让那几千块钱给四房独吞。唉,说来说去总是钱。这些事情要是爹在九泉知道,他一定会气坏的。”克明把身子倒在藤躺椅靠背上,他的脸上现出受过打击以后的绝望、憔悴与疲乏的表情。过了十几分种克明又坐起来对觉新说;“我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把我在你们公司的活期存款提两百块钱出来,你明天给我办好。”觉新唯唯地答应道。克明又疲倦地倒在藤躺椅的靠背上面。
太阳早已被逐渐堆积起来的灰黑色云片埋葬了。光线不停地淡下去。好象谁用墨汁在天幕上涂了一层黑色。不,不仅一层,在这淡淡的墨色上面又抹上了较浓的黑色。墨汁一定抹得太多了,似乎就有一滴一滴的水要从天幕上落下来一样。空气闷热,虽然开着窗,房里也没有凉气。克明的鼻子因此不时地发响。
觉新的眼光又落在那封信上,但是他的眼前仿佛起了一层灰色的雾,那些字迹突然摇晃起来。他便仰起头闭上眼睛疲倦地把身子靠在椅背上。他听见文德的响亮的声音在问:
“三老爷,就要落雨了,现在要去买东西吗?”
他又听见克明的声音说:
“好。明轩,我走了。”
他连忙站起来。
雨后,傍晚的天气凉爽多了。
觉民到了利群周报社。他在一个星期里面总有三四个晚上到周报社去同他的朋友们在一起工作。周报社社址就在觉新服务的西蜀实业公司的商业场楼上,是一间铺面。这两年来他们已经把它布置得很好了。不过在商业场楼上这个角落里许多铺面都没有人承租。周报社的两旁全是空屋,隔了好几个铺面才有一家
瓷器店。便是在白天,这里也少有人经过,到了晚上自然更清静了。
这天觉民去得较晚,张惠如弟兄、黄存仁、汪雍、陈迟都早到了。他们在那里热心地办事情:包封周报,写封皮,写信,记账等等。他们看见觉民进来,照例亲切地招呼他一声,仍旧埋下头办各人的事。那张平日陈列书报的大餐桌一头堆了几叠新印好的报纸,另一头是陈迟和汪雍工作的地方:浆糊碗、封皮、封好的报纸卷都在这里。
“觉民,快来帮忙,”陈迟欢迎地说。
觉民高兴地应了一声,便参加了包封的工作。
他们一面工作,一面谈话,手不停地动着,折好报纸,又把它们封成小卷。小卷在餐桌上渐渐地堆积起来。他们送一批给黄存仁,等到他写完了又送一批过去。但是黄存仁的一管笔不及他们三个人的手快。黄存仁开玩笑地诉起苦来。张惠如正在整理书橱里的书,听见黄存仁的话,连忙说:“你写不赢,我来帮你写。”他匆匆忙忙地关好书橱门,走到那张小书桌跟前。他顺便搬了一个凳子到那里去,就坐在黄存仁对面,拿起笔在封好的报纸卷上写地址。
“时间真快,再出三期就到两年了,我们居然维持了两年。这是想不到的,”陈迟忽然兴奋地自语道。他的眼光停在那些报纸上,它们在他的眼里变得非常美丽了。
“这几期内容不错。我自己看了也很高兴,”汪雍满意地说。
“我想,有一天,我们不会再在这个小地方,不会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将来一定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有许多许多人,我们的报纸那个时候会销到五万,十万,一百万,”陈迟抬起头自语道。
“那个时候我们要出日报了,我们还要印很多很多的书,”汪雍笑着接下去说。
觉民在旁边笑起来。他带着好意地哂笑道:“你们又在做梦了。那一天才不晓得要等多久?”
“我不怕久等,”汪率勇敢地、充满着自信地答道。
“说不定他们哪一天又会把我们的报纸封掉,”张惠如在旁边泼冷水似地说一句。他的确想过:将来会有这样的一天,不过他并不害怕那一天到来,因为他相信以后一定还有另外的一天。
“大哥,你不该说这种扫兴话,”张还如从另一张小书桌上抬起头对他的哥哥说。
“我不过提醒大家一声,小心总是好的,”张惠如笑答道;“我们不怕打击。就是天大的事情也不会使我们扫兴。”
“不过无论如何让我们把两周年纪念会开了再说,”觉民在旁边笑道。
“这当然不会有问题,我还要演《夜未央》啊,”陈迟乐观地说。
“岂但《夜未央》,还要演更多的新戏,”张惠如接下去说。
“你们听着,我报告一个好消息。重庆文化书店来信:最近《利群》在渝销路激增,本期加到五百份,仍不敷分配。以后请按期寄发一千份。……他们还兑了二十块钱来。”
“一加就加五百份,真不错!”汪雍惊喜地说,更起劲地包封报纸。
“方继舜听见一定高兴,”觉民快乐地说,“纪念刊应该编得更好一点。”
“你们为什么事情高兴?”一个女性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众人的眼光都往门口射去。他们看见了程鉴冰的笑容。
“你好久没有来了。今天来得很好,我们正忙得很,你快来帮忙,”陈迟第一个对她说话。
“我就是来帮忙的。最近忙着毕业考试,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我没有找你们帮忙我补习功课就算好的了,”程鉴冰声音清脆地答道。她又问觉民:“蕴华怎么没有来?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我还以为她在这儿。今天不是还要开会吗?”
“她家里有事情,不能来。她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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