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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将军卜过一卦,是卦象所示。”
罗靖这次倒真有点惊异:“你为我卜过一卦?”
沈墨白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不过卦象无咎,将军必然无事。”
罗靖觉得心情突然好了些:“难怪你这般笃定,原来已经卜过一卦了。不过,你的卦真的准?”
沈墨白没听出来他的戏谑之意,认真道:“我仔细推演过,应该并无谬误。”
罗靖哈哈大笑,把他拉到身边坐下,向碧烟碧泉道:“听见了?你们也该放心了吧?”
碧泉看一眼沈墨白,低头道:“当真如此便好,碧泉也就放心了。”而沈墨白老老实实地坐着,并不知道碧烟在他背后投来的怨恨的目光。
虽然有沈墨白这卜卦的说法,罗靖随驾西山那天,碧烟碧泉仍然是十足担心了一整天。驿站的房屋就这么大,沈墨白再缩,也不能将自己缩得让人看不见,因此他也只有坐在角落里,一遍遍接受碧烟刺人的目光。
碧烟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十趟,突然站到沈墨白面前:“沈先生,你的卦果然准么?”
沈墨白抬头看看她,想了想道:“我也很少卜筮,不过,应该没有谬误。”
碧烟冷笑了一声:“如果沈先生的卦这么准,不知可曾为自己卜过?”
沈墨白微微一怔:“卜算什么?”
碧烟微一沉吟:“就卜算沈先生与爷的缘分如何?”
碧泉在一边咳了一声,碧烟却没有理睬,只看着沈墨白。沈墨白面上露出几分茫然之色,道:“缘份?这,这倒不知该如何卜算。”
碧烟冷笑道:“这怎么就无法卜算了?”
沈墨白解释道:“无论何种卜筮之法,都须有一事求卜。姑娘所说缘份……实在太过难以捉摸,本就是虚空之事,自然无法卜算。”
碧烟说这话其实根本不是要沈墨白卜卦,想不到沈墨白会认了真,根本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这一下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全不着力,一口气噎在胸口里不上不下,咬牙道:“那好,我来问一卦,就问先生一年之后是否还在爷身边,这总可以吧?”
沈墨白看她一眼,迟疑一下,还是从袖中掏出十几枚铜钱,正要掷下,忽听外面罗靖的声音道:“泉儿,烟儿,来拿东西。”碧烟一跃而起,再顾不得沈墨白,转身迎了出去:“爷!”
罗靖站在院子里,脚下堆了一堆东西。碧烟顾不上看,直拉着罗靖上下打量:“爷,有没有伤到?”
罗靖和碧泉将东西搬进屋中,才由碧烟伺候着脱下外袍:“没有。”事实上,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郑王在围猎刚刚开始就称病没有下场,同着一干文官留在猎苑外观猎,没给人留下动手的机会。而韩阑他们埋伏下的人手,根本连半个刺客都没有发现。这场围猎就只是单独的围猎,只有皇上最是高兴。
碧烟并不知这其中有许多门道,只看罗靖无事,心下也就松了,忙忙的递了热面巾和热茶过来,然后才对地上的东西发生了兴趣:“爷,这都是什么呀?”
罗靖端着茶指点:“这些都是皇上赏的。这缎子据说是什么淮南金蚕所织,柔软无比,回来给你做件小衣。这绸子又叫什么天云锦,给你们做袍子穿。”
女人对这些最是喜欢,碧烟欢欢喜喜在那一堆东西里翻。突然见旁边的筐子里探出条毛茸茸的玩艺儿:“爷,这是什么?”
罗靖瞥一眼:“是我的猎物,皇上赏了下来,一只银鼠。”他今天随驾射猎,猎苑中野兽丰富,虽然他心不在此,也猎到不少野兽。按例这些东西都归猎获者本人,不过他住在驿站,要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处,便送了人,只留下这只银鼠。
碧烟将上面的盖子一掀,筐里那东西张嘴吐舌,两眼被一箭贯通,血肉模糊,皮做棕色,只耳朵和嘴巴是白的,沾了血迹愈发明显。碧烟打个冷战,将筐子一推:“爷怎么把这东西都带回来了,好不吓人。”
罗靖笑笑。转眼见沈墨白也走了过来,盯着死鼠出神,心中微微一动——天色将黑,屋中光线黯淡,沈墨白身上那玉一般的光彩就又隐隐透了出来:“你昨日那一卦可不准,今天什么刀兵之事都没有。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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