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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槐,你半夜三更呆在马圈里干什么?”
我推开马圈的门,走了进去,走进去我才知道老槐在哭,哭得伤心欲绝。老槐边哭边说:“少爷,我今天是丢人丢到家了,以后没法做人了。”老槐哭得用头撞马槽,“哐哐”响,惊得圈里的马直往后退,几乎挣脱了缰绳。我就用手抱住了老槐的头,我说:“老槐你别哭,这有什么好哭的。”老槐却就是停不下来,几个长工听到声音,从被窝里钻出来,来到马圈,他们刚好看到老槐涕泪滂沱的这一幕。
我让几个人把老槐拉回房了,我对他们说:“明天还要去挎棉花叶,早些睡觉,早些睡觉吧。”老槐跟着那几个长工回卧房去,我看到他的身子哭得一抖一抖的。
第二天,老槐带着长工们上地挎花叶,却被王队长拦住了。王队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拉着老槐的手,把他拉进了工作队,同时也把那些长工都拉进了工作队。王队长抖着双手说:“老槐,你现在是农会主席,不是地主老财的长工了。”
老槐不高兴地说:“主席也要干活。”
王队长说:“主席是要干活,但不是为了地主老财干,而是为了自己干,现在要土改,要把那些地主的土地和牲畜分给咱们贫农雇农,咱们就要为自己干,翻身来把主人当。”
王队长不让老槐上地挎花叶,把他们留在工作队谈话,谈的全是革命道理和美好前途,一口气谈了大半个上午,老槐盯着王队长腰里的手枪,几次想起身,却没敢声张,直到后来老槐忍不住内急,扭动着身子轻声说:“队长,我要上茅房。”
大家族 第四章(3)
老槐和几个长工不上工作队旁边的茅房,而去上村西的公共茅房,提着裤子出来后,老槐吩咐其中的三个长工:“你们去挎花叶。”然后又指着另外两个说:“你们和我去听扯淡。”
对那几个长工的开溜,王队长很痛心疾首,后来他没再给老槐他们谈革命道理,而是直接了当地说:“分地,马上分。”
站在历史的高度来看梅堡,一九四八年对梅堡来说无疑意义重大,那一年的棉花随风而长,满田野白色蝴蝶纷飞,洋溢着丰收的气息。王队长喜悦地站在田峁上,满脸天翻地覆慨而慷的神情,他挥舞着健壮的胳膊向农民们宣布:“这些地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了。”老槐和几个年长的农民正在他身后丈量土地,其实他们根本不用丈量,整个梅堡的地,哪块地有几亩,哪块地是好地,适合种棉花还是小麦,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是王队长要他们丈量,王队长对围观的农民说要分地了,你们看清楚些,也知道自己的几亩几分。
一九四八年是王队长的一九四八年,因为他俨然成了我们梅堡的风云人物,他改变了梅堡的历史。一九四八年也是老槐的一九四八年,老槐是王队长在梅堡最亲密的阶级朋友,分到每家的地都是他丈量出来的,分到每家的房子也是他帮着搬进去的。当然,一九四八也是我的一九四八年,因为我看到王队长带着人走进了我的棉花地,他们拿着尺子往我的棉花地走去,指指点点,我比他们先到棉花地,我手里拿着我的洋枪,我把枪举得高高的,枪眼对着王队长,也对着他身后的人。我不能让人分了我的地,解放军也得讲理,他也不能随便分了人家的地,那些地是我爷爷用钱买来的,一个子也没少给人家,我深刻地记得我爷爷的话:“二百亩。”还有他那两根迟迟没有放下的弯曲的指头,那两根指头是我的家族留下来的两个诅咒,直直地点着我的死穴。我的父亲死了,是带着对梅家的侮辱进入祖坟的,可是我不能,我再也不能让梅家受辱了。
我站在地头高声叫喊,后来我还对老槐说:“老槐你说,这地是不是我的?”我的眼睛是红的,那种充满了仇恨和本能的血红色,而老槐的眼神却很复杂,很无奈也很茫然。他过来拉我,我甩开了他。老槐不罢休,再次上来拉我,他用的力气不大,又被我甩开了,一下子甩得撅着屁股跌进了棉花地。
我对着老槐的屁股说:“老槐,你就是条白眼狼。”我的几个长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冲开人群,把老槐扶了起来。老槐的眼睛被花枝划伤了,有一条血印格外明显。老槐手摸伤痕,很无望地喊我一声:“少爷。”
王队长发怒了,他指着我,眉头的肉缩成了一个疙瘩:“梅仍,放下武器。”
我拿枪的手抖了抖,却没有放下,我在想这是我们梅家的地,你们凭什么说分就分了,我要一放下枪,这地就再也不会姓梅了。我说:“你们要是不分我的地,我就放下枪。”
王队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很显然他是在轻蔑地嘲笑我,他的嘲笑激发了我的勇气,于是我使劲地抖抖枪说,决绝地说:“这地是梅家的,我们梅家的。”
这时老槐再次喊了声:“少爷。”他的声音很苍老也很疲软,有种被烟熏火燎过的枯萎感,后来他再次向我走来,这次他没有拉我,而是扑向了我的枪,他要夺下我的枪。我说:“老槐,你再过来我就崩了你,老槐,你听见没有,我真的敢崩了你。”
我的枪没有响,可是王队长的枪却响了,王队长的枪是对着天放的。枪声一响,人们鸦雀无声,我也被枪声惊呆了,胳膊不由自主地往下垂。就在这一刹那间,有人朝我扑过来。一阵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忙乱之后,我被人压在了地上,嘴巴贴着冰冷的地面,双手反锁在背上,有人大声说:“快,绳子。”
在我被生硬地从棉花地被扯走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嘶喊,撕心裂肺旁若无人地嘶喊,棉花地是枯绿的,树是油绿的,路是暗黄的,没有人回应我。
他们把我关在了工作队后面的房间,那里是以前的镇公所放粮食的地方,散发着某种霉味,有许多老鼠跑来跑去,开会似的,小眼睛绿绿莹莹的。房间里看不到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也看不到大路,一棵粗大的梧桐树挡在窗前,不时有叶子无声飘落。。 最好的txt下载网
大家族 第四章(4)
我站在窗前发了会呆,心里充满了无边的麻木,想着我的二百亩地就要没有了,我的心一阵酸疼,那阵酸疼过后,又是麻木。我的心被疼得没感觉了。后来我站累了,顺着墙根滑下去,坐了下来。
工作队不光要分土地,还要分牲畜分农具。工作队把全梅堡地主家的牲畜都拉到了外面的棉花场上,然后每家每户平分。可是怎么才能分得公平呢,场上的牛马就那么多头,牙口也不同,每家都想分到那长得高大健硕的牛马。王队长他们商量了半个下午,最后的办法是抓阄。
抓阄那天全村人一个不拉地都来了,黑压压地站满了棉花场。每家派一个代表去抓,一个用红纸包起来的纸箱子里放着阄,畜生们是被编了号的,抓到几号就是几号。
各家派上去抓阄的大多数都是孩子,大人倒是没几个上去,大人们穷了半辈子,都怕自己手上的霉运太浓,所以还是叫孩子去希望大一些。每个准备抓阄的人都是把手洗了又洗。可话又说回来,场上的牲口有好有烂,好牲口要被分下去,烂牲口也要被分下去,那几匹老牛老马不管怎么说也要被分下去的。抓阄前王队长让大家排好队,按照顺序一个个来,可是农民们的心思都在牛马身上,谁也不甘心排在后面,一个个拼命地往前挤。后来王队长不得不拍着桌子大喊:“排队排队,不排队不准抓。”大伙这才不情愿地一个跟着一个站好了。
大伙最关心的还是刚分到自己手的牲口,分到了牙口正好的牛马,他们乐呵呵地牵了就走,分到了牙口太老的牛马,他们便红着脸去找王队长;“队长,这牲口眼看就要老了,怕是干不了活了。”
王队长对这样的问题很有耐心,有时候会给他们换过来,有时候则一遍又一遍地给他们讲道理。我们梅堡的农民见识少,听了王队长的一通道理后虽然脑子里迷茫一片,嘴上却不敢表现出没听懂的样子,低头拉着牛马回家去了。
可是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这事和我们家的牲口有关,也和豌豆有关。
大希死后没两年,豌豆就和两个儿子就从我家搬了出去,可是她仍旧在我家做事,工作队来了后我家乱成了一团糟,豌豆就再也没来过。分牲口这天豌豆带了李夏也来排队,后来抓阄的结果出来后,豌豆抓到的是我家马厩里长得最结实的那匹枣红母马。可谁知他们把这头马牵回去后没两天就死了,这可成了大事,王队长当时就说:“敌人来搞破坏了。“然后找了个兽医把马的肚子剖开了。
解剖这匹马的那天有很多人围观看热闹,不一会儿兽医用手从血淋淋的马肚子里捏出一个东西,“当啷”一声把它放在了面前的搪瓷盆里,大家伸脖子去看,一枚沾满污血的铁钉赫然入目。
马肚子里藏有铁钉,要是搁在往日也就算了,可偏偏又逢上当时正是春耕时节,紧着用牲口,王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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