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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2页）

高个子男生把一个跌倒的胖女士也看成红肠面包，要啃。胖女士说：“我是老Ｋ呀，你不认得了？”男伙计要打高个子男生，老Ｋ撂下一沓钱币作为赔偿，把高个子男生拉走了。

第三十五章　红花

老Ｋ给高个子男生捶肩揉背，说：“你刚才怪吓人的。”

高个子男生说：“我受点意外刺激，现在好了。”

老Ｋ说：“我的按摩水平怎么样？”

高个子男生说：“你住手吧，我还没有得佝偻症，身子骨结实着呢，我力气大得可以把你扛起来。”

老Ｋ说：“那你就扛扛看。”

高个子男生说：“在大街上扛个胖女士，劫色呀？警察不找我碴儿？”

老Ｋ说：“愿意叫你劫嘛。”

高个子男生说：“劫个‘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小姑娘，摩登女郎，冒险也值，把半老徐娘劫入洞房，我这坏蛋当得窝囊。”

老Ｋ说：“我除了多点蛋白质，优点不少，我会女红，会厨艺，会说话一大筐、走路摇晃晃，会恋爱时眼里放电、频送不太老的秋波，会卧床像头奶牛，还会像母鸡一样下蛋，哦，我只是不会盖房，那是建筑工的事；不会*，那是男人的事。”

高个子男生说：“你身上的一块脂肪掉到炒菜里，省油了。”

老Ｋ说：“关心你嘛，我被抛弃怕了，见着一个男人就贱得想伺候。”

高个子男生说：“你这么啰嗦，没有男人不起鸡皮疙瘩的。”

老Ｋ说：“我反正缠上你了，做你妈，做你的女佣，做你的胖情人，随便你选。”

高个子男生说：“真是没办法。”

老Ｋ说：“面对一个离婚的女士，你要发扬点国际人道主义。”

高个子男生望望熙熙攘攘的人流，坐在公园外围的栏杆上说：“其实我也没地方可去。”

老Ｋ说：“我俩惺惺相惜。”

高个子男生说：“给你讲个《百喻经》的故事，解解闷。往昔有夫妇二人，烘了一个大饼，谁先说话莫吃饼。半夜来了一个贼徒，尽掠家中财物，因夫妇有约定，都沉默不语。贼人得寸进尺，见主妇婉静可人，作了些小小轻薄行为，那丈夫亲眼见贼人所为，仍关注大饼，故不作声。到后夫人忍无可忍了，唤丈夫：‘大伍，大伍，你容忍我如此被侮辱调戏！’丈夫乐得拍手大笑，说：‘咄，咄，傻丫头，你先开口，你输定了，饼应归我，你已无份。’”

老Ｋ说：“愚人可爱，无知便是福，我就是一个愚妇，不会为竞选、战争费脑筋。”

高个子男生说：“从另一个角度说，爱情还不如一个饼，夫妇也各图便利，别说为对方牺牲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到来各自飞。看世间那些绸缪夫妻、甜蜜恋人，一场战争会撕开他们丑恶的嘴脸。”

老Ｋ吓了一跳：“你在诅咒呢。”

高个子男生说：“啊，怎么开出那么多的红花？”

老Ｋ说：“在哪儿？”

高个子男生急忙拉着老Ｋ登台而望，看得更清楚了，士兵正在小广场处决一批女囚，罪行各异：投毒的、纵火的、谋财的、害夫的、情殇的、当间谍的、当土匪的，枪击处，女囚们脑浆迸裂，身体绽裂，盛开成一朵朵湿漉漉的姹紫嫣红的血花！

高个子男生说：“这是战争的前奏。”

老Ｋ说：“唉，女人还是老实点好，适合过平常日子。”

高个子男生说：“只有你的白痴脑子这么想，女人是更富有激情的动物，她们也死得幸福。她们追求新奇，渴望升华，男人想建立一个理智的世界，她们则要破坏。战争表面上是男人发动的，女人却是诱因。”

老Ｋ说：“再破坏，地球还是圆的，人们都跳不出去圈子——衣食的圈子，婚姻的圈子。”

高个子男生说：“破坏是为了建立，死亡催动更生。”　。　想看书来

第三十六章　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