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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爷爷也认为我反常?”
“为一个普通员工调换工作的事,值得你动怒吗?他不同意调换就算了,你莫要强迫他嘛。不与尊长论长短,大哥就是大哥,你怎么搞忘了?哦,对了,是不是这个女孩子?”程永湖说着扭头看了尹莲一眼。
程水遥点点头,还是没有介绍,只说:“他不仅是我们的永川老乡,还是我小学老师的女儿。”
“你是我爸的学生?”尹莲惊讶极了。她爸年轻时确实当过老师,不过只是在镇小学里当过两年代课老师。如果能活到现在,也能转正了。可惜他患绝症去世了。尹莲爸爸去世时她才两岁,二十年过去了,她对爸爸基本没什么记忆。“你怎么晓得的?我可啥都不晓得。”
“看到你档案里亲属一栏,才晓得的。”
“程——助理,那为啥子不早点跟我讲这个事呢?”
程水遥淡淡地说:“有啥子好讲的。尹老师那时候常常跟我们讲他有个多么可爱的小女儿叫尹莲,还说希望女儿将来长大了是个温柔可爱又漂亮的人。爷爷,尹莲不适合做那个工作,我给她调换个工作,难道有错吗?”
程永湖却说:“江湖上讲究的是,入得门来,就是一家人。水遥,你进盛强集团四年了,怎么还脱不了那身书生气哟?就是要给尹莲换个工作,也不应该跟大哥闹僵了嘛。刚才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呀,可真是很生气,还说你翅膀硬了,不将他放在眼里了。闯江湖最忌讳兄弟不齐心,不齐心的话啥子事也干不好。水遥,这道理你早就明白噻。”
程永湖说了很多,说不上几句话就会带“江湖”出来。程水遥听着他外公的教训,一副非常听话非常孝顺的样子,神态和说话的语气跟在公司里判若两人。
半小时后,盛其强开车来了。
盛其强一来,程水遥又恢复到在公司里的状态,冷漠地看着这个的“大哥”。程永湖却非常热情地招呼着,盛其强也一口一个“太公”,叫得十分亲热和尊敬。盛其强又戴了上眼镜,又恢复了翩翩的君子风度。
程水遥拿着架子没说话。
程永湖将尹莲是程水遥小学老师女儿的原因说了。
盛其强看了看程水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水遥,你怎么不跟我讲清楚呢?你呀,只要说明白了,我们又怎么会吵这一架呢。”
程水遥还是冷冷的,在口袋里掏烟时,发现烟没了,有些气恼地哼了一声。盛其强急忙将一包烟递给他。程水遥不接,程永湖说:“水遥,老大都给你台阶了,你还不晓得下说?”
程水遥这才接过烟,抽出一支点燃,又将那包烟丢在桌子上。
盛其强道:“这样好了,尹莲到底适不适合在公关部工作,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水遥,我们不能让姓董的卡死,也不能让这次的官司输掉。所以尹莲……”
程水遥狠狠地瞪着盛其强。
盛其强扭头看了尹莲一眼,笑得很勉强:“好了,好了,不让她参加就是。” 。 想看书来
第四章7
第四章 沉醉还是迷失(7)
其实,不管高层吵不吵架,作为一名普通员工,该做的工作必须得尽心尽力,因此,我继续接触董厚前。
这个区人大主席,也是区委常委,在我所接触的人中,他已经是最大的官了。可是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不是一般地让人讨厌。他确实好赌,什么都赌。与他的接触中,我知道了重庆有好些黑赌场,他们大都在宾馆酒店或者娱乐夜总会那样的地方,有的是在一个房间里,有的在大厅里。不过这大厅多半是在地下室。赌场里乌烟瘴气的,虽然抽烟的人有专门吸烟的地方,但赌场里的吵闹还是让人头昏脑胀。
因为这个工作我必须完成,所以我逐渐认识了各种牌,也基本掌握了各种牌的打法。我专心地配合着董厚前,争取让他每次都赢钱。说是他教我,到后来基本不用他教了,但每次他还是坐在我身边“指导”,还是那样动手动脚地占点小便宜。我每赢一次,钱都被董厚前拿走了,我则由严立灿记一次奖励,每一次给我一到五百元不等的奖金。这要看赢钱的数目。从第一次跟他接触开始,输了二十几万,赢了五十万左右。
最初,每次一算帐我就紧张,几万上十万的钱不管输赢,我都很紧张,甚至恐惧。一旦我输了,就得由我们公司付帐,那帐又算在我头上了。不过,如果下次赢的比上次输的多,又可以抵消一些帐,这样反反复复算下来,我已经不再欠公司钱了。
董厚前最喜欢玩耍我的长发。每次打牌时,他一边指导我出牌一边将我的长发拿在手里绞来绞去,我心里厌恶却不敢表露出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个赌鬼,还没有拿到大学毕业证,才刚刚进入社会开始实习工作,我已经成了半个赌鬼了。
这段日子让我记忆深刻,在后来的日子里,我身上渐渐地有了很深的赌性,人生、爱情甚至生命,我几乎都在进行着一场赌博。
每个周末的两天,我被严立灿带着跟董厚前“学赌钱”,赌得我头昏脑胀的。每个星期的五天上班时间我都窝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也没有安排我进行“集团内部的协调工作”。周六和周日,上午是可以睡懒觉,下午和晚上各一场赌局,让我觉得好累好累。我已经会赌各种牌了,但每次还是董厚前“教”我赌。
5月12日,四川汶川地区发生了震惊中外的大地震。当时我在办公室里,盛强集团的办公大楼摇晃得比较厉害,我和陈小雨都尖叫起来。接着,外面混乱一片,大家纷纷跑到外面去,互相问有没有事。当时,我们不晓得这次地震有那么严重,直到下午五点多,才从网上看到真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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