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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当然听到了。
要是能活着,谁想死?
那么多遗憾,那么多亏欠,他一样都没能偿还。
他真的没活过啊!
只是,这些年他寻访大江南北,甚至去了西域和海外。
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希望,可每一次燃起希望却都以失望而告终。
当失望积压得太多太多,就算希望摆在眼前,他都不敢轻易相信了。
哪怕他的手指已经忍不住抠进床板里,哪怕他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杨若晴看出了齐桓的激动,也捕捉到了他更多的是忐忑。
她郑重的说:“公爹,大白是我的表弟,他的蛊毒能解,你也一样。”
齐桓似乎被杨若晴的话给打动了,但还是有些犹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即便是相同的蛊,也不一定他的能解我的也能,这跟背后下蛊者的修为有关。”
“给我下蛊的那个人,乃黑莲教里的一位长老。”
长老啊?杨若晴眯起了眼。
那修为确实不浅,下的蛊一般人肯定不好解。
但是,当圣女对上长老,谁更厉害?
眼瞅着骆风棠差点就要把玉儿的真实身份给说出来,杨若晴给他递了个眼神。
骆风棠默契的沉默了。
杨若晴接着对齐桓说:“公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世上自然有能克制那长老的高人存在。”
“你就算是最后一次,再相信一次,再试一次。”
“为了你和我婆婆那耽误了三十多年的时光,也为了棠伢子缺失的童年,还有我们大家,公爹,你再试一次,可以吗?”
齐桓真被杨若晴笃定的话语说得越发心动,但,还是残留些动摇。
骆风棠急了,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拍了下床沿替齐桓拍板:“爹,你要是个男子汉就别再磨磨蹭蹭了。”
“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咱赌最后一把,赢了,咱合家团聚。”
“那万一……输了呢?”齐桓问。
骆风棠目光深邃幽暗,他定定盯着齐桓:“输了,我给您床前送终,披麻戴孝,吹吹打打哭哭啼啼送你踏上黄泉路!”
齐桓也深深望着自己的儿子,然后,虚弱的抬起一只手掌来。
骆风棠盯着那只手掌,愣了下。
不太明白爹的意思。
这是他哪句话没说好,爹要抽他大耳光子?
骆风棠差点就把脸送到齐桓手边了,突然被杨若晴拽住。
“棠伢子你干啥呀,咱爹这是答应了咱的请求,愿意一试。”
“那这巴掌……”
“你个呆子,爹要跟你击掌为誓,你还不赶紧的!”
……
说服了齐桓后,杨若晴和骆风棠默契的同时开口提出取消此趟左家庄之行。
“我会手书一封,在信中跟左大哥说清原委,他那么豁达的人,肯定会理解的。”
杨若晴跟骆风棠这说,当然,这所谓的原委,不可能全盘托出,该保留的部分还得保留。
骆风棠对此是赞同的,“说起来对左家有点歉疚,但人命关天不得不再次食言了,等我爹这事儿过去,我们届时再备足礼品,亲自登门给左老夫人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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