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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2页）

凯子醒来的时候，嘴巴里像是灌满了胶水，他艰难地爬下了床，走到了厨房，看见桌上有一杯透明的液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端着杯子，一饮而尽，谁知，当他喝到嘴里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可不知怎么地，竟一下子吞了下去，顿时喉管里像着了火一般，他红着个脸，跑到卫生间拧开了水龙头，大把大把地把冷水泼到脸上，又吞了几口水，才算稍稍缓解了一些，他不等将脸上的水擦干，就回到客厅，坐了下来歇息。

酒喝多了就是这样，醉酒的时候酒精可以给人带来刺激与兴奋的*，醒酒的时候浑身酸痛，乏力，一点劲儿都没有，凯子此刻虽说是一点劲儿也没有，头脑却清醒得很，他知道下午那帮民工大概又没怎么干活，唉，中午真不该喝那么多的酒，虽说酒是个好东西，可是喝多毕竟就要伤人，就像饭不能多吃，否则胃会出毛病的，就像书不能多读，否则头脑迟早成为叔本华所说的“别人思想的跑马场”，就像朋友不能多交，否则没有几个知己，的确很悲哀。

恢复了力气，凯子拉开了窗户，凉风一下子涌进了屋里，这比空调还好用，凯子站了起来，趴在窗户上赏起月来，没错，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看来他今天下午一直在睡觉，他盯着月亮，月亮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不久他就把目光移走了，他看到小区的空地上，来来往往的车子上的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凯子用手遮着光，他看到，有一辆车停在了对面的楼下……管他呢！他离开了窗台，来到了厨房，餐桌已经被小刀收拾好了，凯子拉开了冰箱，取出了一个番茄汁鲭鱼罐头，把一小盘米饭放到了微波炉里热了热，用刀切开了罐头，晚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解决了。

吃过了饭，仰在椅背上，此刻，他——凯子的头脑里正思考着一个问题，不能再等了，琥珀店必须在一个星期内开张，否则再这么无限期地抻悠下去，是个人也等不及了，凯子用杯子接了些水，喝了一口，他宁愿再加一些钱，也不愿意在这么下去了，这简直就是在用钱去填补一个巨大无比的窟窿，凯子也不是潘石屹，他也很心疼钱。

他一把把水一口喝尽，番茄酱的味道和水混合在一起，完美的组合。

嗯，必须这么做了！水穿过喉咙和食道到达胃里时，凯子的头脑里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念想。

刀锋从来都藏不住秘密，果然，他发现了凯子的家的灯亮了之后，明知道刀兵看见了，却依然对刀兵说：“哥，郭凯起来了！”似乎刀兵从未亲自看见一般，只有刀锋告诉了他，他才会知道一样，此刻，他们俩就在凯子家对面的楼下的一辆车里。

“看见了，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唔，看来下午没来是对的！”刀兵端了个望远镜。

“我看他有些不正常！刀锋也用望远镜看了半天，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顿时，引起了刀兵的注意。

“哦？郭凯他怎么不正常了？你说说看……也许你说的会有一些道理呢！”刀兵放下了望远镜，听刀锋发表他的观点，这也许是刀兵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取刀锋发表自己的看法，他必须严肃地对待。

“这个嘛……也说不上为什么……总之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头，感觉有些怪怪的，总是以为要有什么事儿发生……而且……事情小不了啊……还有一股子的血腥味……嗨！也许是我神经过敏了吧，不该想这些的……”刀锋嘴上说着，目光依旧离不开凯子的家。

“哦？说来也奇怪，最近我的眼皮也直跳，是不是真的要发生什么事儿？刀锋啊，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以后我们得小心点儿了，为了任务，我们都必须好好地活着啊，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今天晚上，我们去干大事！你回去好好地准备准备，晚上九点我送你过来。”刀兵把手搭在了刀锋的肩膀上，刀锋坚定地点了一下头，目光不自觉地又回到了凯子家的那扇窗户上。

刀兵把望远镜扔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拧了点火器，车子就像刚睡醒的雄狮一般，发出着沉闷的吼叫声，缓缓地出了小区的大门，驶上了通往市区的路，后视镜里，刀兵看到刀锋正摆弄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辞，便不由自主地喊了他一句，刀锋一愣，目光和刀兵的目光撞在一起，刀兵问他想什么呢，刀锋用平和的语气说：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被他发现了，究竟是用一颗子弹直接打碎他的脑袋，还是用两颗子弹让他下半生不能自理，哥，你出个注意，我也好照着做，省着到时候不至于发懵。”

刀兵稳稳地抓着方向盘：“锋，我不允许你带枪，这次行动，你不可以带枪，因为他还不可以死，不能死！”

“为什么，哥？解决掉他不一直是你的愿望么？”刀锋不解地看着刀兵，疑惑之情溢于言表。

“没错，我现在恨不得一枪崩了他，”刀兵说着，又咬起了牙：“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活剐了他我才解恨！”然而他马上又换了个语气：“可是，如果他死了，我们就和小刀彻底地断了，我们不能让小刀忌恨我们，否则任务这辈子恐怕也完成不了啊，所以你不可以伤他，更不可以杀他，我们只可以智取，万不可强攻，记住，找到了证据，就马上回来，实在不行，我就上去接应你，注意，千万不要忘了，不要伤着他……但是，你也要小心啊……”

“行，行，”刀锋不耐烦地应着：“就算他把我打成了半死，我也不可以动他一下，是不？”

“不，不，刀锋，该还手还是必须还手的，你不伤他，但也绝不能吃亏，你要打狗，就千万不要让狗给咬伤了啊……”

“放心吧，我练过几天搏击，想伤我？除非他也练过的，放心吧，你就请等着看我的好戏吧！”

“呵呵，刀锋，你的这份自信真令人羡慕，好吧，我提前祝你成功！”刀兵稳稳地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像烧着了屁股一般，飞快地冲了出去，很快，就淹没在了车流之中，车外霓虹，分外耀眼。

当然，这一切美好的窗外景色，全都倒映在了小刀的视网膜上，和这景色一样，小刀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两者确有相似之处，倒不是媛媛美丽的脸庞和这景色有什么相似之处，而是自己，和这景色一样，都有一个“色”字，虽然说自己品尝了两次媛媛的滋味，可是自己一点也不“色”，是的，自己并不属于那种登徒子那类的人，况且登徒子好色绝对是个千古冤案，好在毛主席曾写了一首诗为其*，自己就算是也无妨，而且媛媛长得俊美，美丽的女人往往最能勾起一个男人的欲望，“秀色可餐”这个词完完全全是给男人造的一个词，或者说，它压根儿就是一个男人发明的一个词，小刀浅浅一笑，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在笑，面前，是繁华无比的街道。

车灯依旧很亮，晃得小刀睁不开眼，他眯起眼睛，仔细地分辨着每一辆过往的车辆的车牌号和车子的型号。开宝马的，说不定里面就藏着一个美女，司机正载着她准备一起度过一个*的夜晚，就像小刀的今夜；开奔驰的，车上就一定坐着的是某位富商，或者某位领导，身旁说不定还有一个巨大的牛皮箱子，箱子里装着一沓一沓自己提心吊胆换来的百元大钞，此刻他的手一定在抖，冷汗一次又一次地抚摸过脊骨，让他刺激到了极致，小刀笑了一下，眼前又滑过了一辆车，小刀眯起了眼睛，车型很一般，名牌？不，不，牌子说出口来，估计也没几个人认识，他紧盯着车的后车窗，车窗像是贴了车膜，看不大清楚里面的情况，只是恍惚能看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嗨！我去管那些干什么！“做肾”？小刀揩了嘴唇，嗯，很香，那是女人天生特有的体香。

他收回目光，仔细地品尝起来这淡淡的香味，玫瑰花的香味么？不，不，没有那么浓烈，有几分似橘子，又有几分好似百合，是的，这是一种很奇特的香气，小刀之前从来没有闻过，他想贪婪地把香味全都吸到肺叶里，可是又怕糟塌了那美妙的味道，是的，那味道令人迷醉，就像小刀让媛媛迷醉一样，迷醉是相互的。

夜微凉，小刀找了件衣服穿了上，也就是这样，当太阳离去，日光下的繁华在挣扎了几个小时后，渐渐消散，小刀知道自己和媛媛刚才那不过是在寻找着热恋中的火热的情感，就像在黑夜之中，两个人互相用言语安慰着对方，留下的，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喧嚣之后，趁机涌了上来，占据着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