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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自然鄙夷,只是一些白粥,就是施上几天,都不一定够他们一次去寺庙捐的香油钱,何苦还在那些白粥里面掺上细沙?
本就天寒,粥里面掺上沙子,大人喝了还好,若是孩子喝了,不是枉害人性命吗?
孩子喝了身体不舒服,那些来领粥喝的人,都顾不上温饱,又哪来的钱看病?
不是害人性命是什么?
还是他们觉得贫贱之人身体如猪狗,吃什么都好活?
究其原因,还是拿人当猪狗对待了呗?
就真是,世风日下啊!
大家的鄙夷之声甚嚣尘上,当天夜晚,竟然有人跑去丞相府外扔烂菜叶子。
当晚,丞相府的灯光比任何人家都要通明。
五十多岁的丞相坐在前厅,一张带着褶皱的脸,阴沉的吓人。
他前面十多米的室外地上,乌拉拉跪了一地的人。
他面前不远的厅内也跪了好几个人。
有陈安兰,有管家的二儿媳妇。
没错,陈安兰的爹排在老大,但丞相府管家的却是她二婶。
按理说,丞相夫人就算不管家,这活也该落在她母亲头上,可谁让她爹不如她二叔争气呢!
所以这管家的活计自然就落在了她能说会道的二婶头上了。
不过这一次……
虽然她毁了,她二婶的日子怕也是不会好过。
别说他们,连丞相夫人这回都没敢坐,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砰,”茶盏在丞相府二夫人面前裂开。
二夫人吓得惊叫一声,顾不得心惊,却是赶紧低下头去,“父亲,”她嗓音里含着哭腔。
“说,”丞相阴冷出声。
二夫人战栗着身子,却还是强撑着,“父亲,儿媳……儿媳真不知道下面那些人如此胆大包天,”二夫人说着,就落下泪来。
是委屈的泪水,“本来,本来这事,儿媳该去粥棚监督着的,可……可安兰丫头说,她一个人能行,”二夫人觑了一眼身旁的陈安兰,说道。
陈安兰跪伏在那,闻言一惊。
她知道这事,人人都不想担责任,可眼看着今天这事,二婶是全想甩在她身上。
她震惊的望向二夫人,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二婶,你如何这样说?”
“我……安兰只是去帮忙打粥,那米是什么样,安兰不曾管过家,何曾知道?”
陈安兰:我不是我爹娘,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甩锅的。
我出去作秀,府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是祖父安排的,我就是去作秀的,我不反驳这个。
反倒是那米,我一句管家,我看你如何反驳。
说一千道一万,你管家,这事你跑不脱。
陈安兰说完,二夫人心里也是恨得不行,她还待说。
丞相却不耐烦,抬起手,示意站在厅外的管家“开始审,他们说出有用的就饶他们一命,不然全部杖毙。”
厅外,长凳上,压着好几个管事,还有早上那个骂出贱民的家丁。
家丁率先被打死,之后就是几个管事的。
厚实木板击打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让每个人都跟着心颤。
板子拍打下去没多久,就有人挺不住了,颤巍巍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是那个在外面管着施粥事宜的管事,他贪的便宜最小,自然是最先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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