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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沈槐朗声道:“各位大人,末将今天冒昧前来,是要报告陈大人,恨英山庄的园丁范贵今天突然死在都督府羁押证人的监房里,据仵作验看,是被人毒死的。”
陈松涛道:“什么?这么看来唯一的证人也被杀人灭口了。这些歹人的手段很是厉害啊,居然能够跑到都督府的监房里面去杀人。”他命沈槐道:“沈将军,请你将恨英山庄这件案子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向狄国老,李将军讲述一遍,好让他们知道全部的背景。”
沈槐于是就将几日前恨英山庄范其信老爷传出丧讯,园丁范贵到并州都督府报谋杀案,以及他和法曹去恨英山庄验尸被阻拦的经过清清楚楚地叙述了一遍。
狄仁杰此前已经听狄春讲了一遍恨英山庄前发生的事情,对整件事心中多少有了点数,此刻再听这个年轻人说的详略有当,条理清晰,心中的好感不由又增添了几分。待沈槐全部讲完,狄仁杰道:“那么说,这位冯夫人是以所谓羽化成仙之说阻拦了官府。”
陈松涛道:“这样的鬼话本官是不信的。怎奈十年前范其信曾向先帝献药,治愈了先帝的疖疮,先帝对他的医术修为十分赞赏,因而特意给他在恨英山庄门前竖了座牌楼,还封了他蓝田真人的名号。这恨英山庄也算是受了皇室恩泽的所在,没有真凭实据,松涛不愿意硬闯。”
狄仁杰点头道;“松涛处理地很妥当。”
陈松涛道:“但问题是,入不得山庄,验不得尸,这件案子就难以有所进展。因此这几日我也是左思右想,找不到突破口。只好暂且按兵不动。好在那冯丹青口中所说的羽化需要百日的时间,一时倒也不怕尸体有什么差池。”
狄仁杰又道:“范其信虽是我多年故交,但近年来也无往来,也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聚了一位妻子。”
陈松涛笑道:“好像是在三年前娶的吧,而且据看见过的人称,这位冯夫人秉绝世之姿容,堪称倾国倾城啊。对了,景辉好像与这恨英山庄还时有往来,他应该与冯夫人颇为熟识。难道国老没听他谈起过?”
狄仁杰的脸色微微一变,马上喝了口茶,掩饰道:“哦,景辉小时候曾受范其信妙手回春之恩,拜过他为义父。不过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进年来我曾多次嘱咐他不要与范家太多往来,他也绝少与我提起范家,想必最多是维系些表面上的礼仪罢了。”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陈松涛连连点头,李元芳从旁注视着他,眼神有些冷峻。
“松涛,既然这件事情牵涉到我多年的故交,我倒也有心管管闲事,不知道长史大人意下如何?”
“国老愿伸援手,松涛欣喜之至啊。不瞒国老,松涛这次前来就打算请国老助一臂之力,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今天机缘巧合,国老已经肯了,真是太好了。今后在这个案子里,一切就凭国老做主,松涛定当全力辅助。”
“嗳,此话差矣。老夫只是从旁协助,长史大人才是主审的官员。”
“国老说的是,呵呵,是松涛喜不自胜,失言了,失言了。”
李元芳从头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地听着,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此刻他瞧了瞧狄仁杰,目光中竟有丝隐隐的担忧。
狄仁杰道:“这样吧,恨英山庄那里我已送过名帖,这几日我便会去拜访一次。元芳,现在还是要请你辛苦一趟,随这位沈将军去都督府验看一下那位死去的园丁。”
“是。”李元芳和沈槐同时答应了一声。
陈松涛站起身来:“国老,如此松涛就去后堂看看我那女儿和外孙去了。”
“好,狄春,给陈大人前头带路。”
众人离去,书房里只剩下狄仁杰一人,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后堂东厢房狄景辉和陈秋月的卧室里,陈秋月颓然地坐在桌前,陈松涛站在她对面,眉头紧锁,神情忿忿。半晌,他冷笑一声道:“那么说,我这位好女婿昨天是大闹了一番啊。不错,不错,不愧是狄仁杰的儿子。”
陈秋月闷闷地道:“他吵完就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你不是已经很习惯他这种作为了吗?”
陈秋月忽然抬头盯着父亲,道:“爹,景辉昨天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陈松涛一甩袖子,道:“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哪有半点长史千金的气魄。你丈夫的事情你自己问不到,反而来问我。简直是笑话!”
陈秋月垂下眼皮,哀怨地道:“您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上回的事情发生以后,他对我就越来越冷淡,这半年来更是公然和那个小贱人在他那个酒肆里头出双入对。我这个千金小姐五品夫人的脸早就丢光了。哪里还有什么气魄?”
陈松涛道:“秋月,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忍气吞声了?狄景辉对你不仁,你就该还他以不义。想想看我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
陈秋月忽然发作了,她恨恨地盯着父亲道:“对,就是你的教导才把我陷入了如此的处境。景辉虽然恃才放旷些,但他心地善良重情重义,对我也一向很好。要不是因为您,他现在绝不至于对我如此厌恶。”
陈松涛“哼”了一声,道:“你就不要再为他辩解了。我们的行动都是秉着大事大非,目的是要成就大业,绝非小小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