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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郑是刘邦出陈仓之前的国都,那里守卫的森严程度不比现在的汉都栎阳差,苟敬想看看范增怎样地像搜查临淄齐王宫一样地在新郑的土地上一寸一寸地翻找。
苟敬总是有办法让他的对手精疲力尽,以前为韩翊家奔波时是这样,后来对付起范增来也是这样。在这一点上,韩翊对他很是佩服。
范增听到这,白胡子都被他自己捻断了好几根,
“苟敬听令,着你替项王在新郑寻找铃儿。”
找铃儿的这个鞠又被他踢回给苟敬,而且还是不容拒绝的那种。
这会在门外的韩翊是多么地希望范增顺道来一句,“把仓慈和陈平的家眷也找出来。”
可是,半个字都没有,即使知道仓慈和陈平的妻儿就在苟敬手上。
韩翊的心里哇凉哇凉的。
“可是亚父,新郑的王宫,小的可进不去。”苟敬往目标处试探性地进了一步。
韩翊的眼神亮了。他听项悍说起过,项梁曾经教导过他们,为君者和为臣者最大的区别在于,为君者永远不要让别人看见自己“不行”,为臣者永远不能说自己办不到。苟敬把最难的这一步踢给范增,这算是哪门子操作?
范增被苟敬将了一军,脸色阴沉得可怕,连门外的韩翊都有一种被乌云层层笼罩着的感觉。令韩翊更好奇的是,苟敬将如何化解此刻的危机。
“亚父,苟敬只是一商人,绝没有那与诸侯周旋的能耐。”这话韩翊听懂了,如果苟敬能与刘邦周旋,那他还在这仰范增的鼻息干什么?
范增何曾受过这等腌臜气,他当场冷了脸,责问苟敬,
“如果老夫请苟先生帮忙把兴洛里韩翊的未婚妻仓慈一家和阳武陈平一家的妻儿找出来送回原籍呢?”
这句话戳到了陈平的心窝窝里,他也很想知道仓慈在哪里,有可能的话,连带陈平的也一起找出来最好不过。
不过最让韩翊舒心的还是范增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交代的事,苟敬是想办也得办,不想办也得办,怎么着都逃不出范增的五指山。
“亚父,这一点小人也做不到,现在兴洛里韩家大宅里住着的,早就不是韩家人了。韩家人到哪小人不知道,韩翊的未婚妻的去向,小人就更无从知晓了。”苟敬抛出了重箭。韩翊听得心惊,心里暗暗地怨怪小柒他们事办得不利落,处处留着尾巴。
苟敬的话着实把范增惊了一身冷汗,他几次想要叫门外的韩翊进来对质,都被他生生地压制下去了,
“带屠夫。”
在陈平的记忆里,因为修武城已经被刘邦占领,屠夫此时应该在塞上向胡人用盐巴铁器什么的换狼皮狐狸皮什么的才对,这会还在彭城,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实在让人心焦。
屠夫进屋前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还在屋外的韩翊一眼,当范增问他每次去洛阳时可都有去韩家拜访?
屠夫的眼神就更奇怪了,他说洛阳那头又不是羊记,哪有伙计成天介地往东家家里钻的道理?不可能每次都去韩家的。
屠夫看上去很老实,不像苟敬那样地滑溜,也不似韩翊那样浑身长满了刺,他让范增感到踏实。
范增恢复了和蔼的神仙模样,对他说以后他回洛阳时,会有人跟他们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屠夫的回答更绝,他直接说羊记被姚记逼的步步为营,给他们的佣金也少了很多,他不希望再有一个周推那样的人出现,不然他们兄弟几个担着那样的风险跑那么远就划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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