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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2页）

我感觉自己身上的猫毛忽地又竖起老高，我开始犯愁，不知该怎样开口回绝。我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话，有人往我背后一趴，吓了我一跳。我回头，看见小诺嘻嘻哈哈地朝我咧嘴笑：十八，你今天的表现帅呆了，我还以为你就是个男人婆呢，没有想到你那双铁砂掌还能写诗词，小看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了。走啊，偶像，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黄瓜？

肖扬扑哧一笑：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偶像，一根黄瓜就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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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抱我的男生（2）

小诺朝肖扬扁了扁嘴：你不知道冬天的黄瓜可是比夏天时贵，一根黄瓜能买夏天的一堆黄瓜了，哼，咱们走，十八。

小诺拖着我往楼下走，我终于松了口气，幸亏小诺过来，不然太尴尬了，换我请她吃黄瓜我也认了。冬天的黄瓜再贵也不可能比黄金贵，这绝对是真理，下楼的时候小诺碰碰我：十八，那个男生是谁？他怎么一直在看你？

我没回头，拽着小诺的胳膊：别瞎说，人家说不定在看你，你刚说请我吃黄瓜的。

和小诺走到综合楼外的台阶，我想起了早晨自己快要摔倒时在我后面伸手托我一下的那个男生，不由自主想到了小意——人生有时候真像是玩笑，小意，多少年没有见面了，甚至连音信都没有，那时候的青涩像是山楂水没有兑糖，很涩。

现在想来我慢半拍的日子简直就从小时候便已经没有办法逃脱，我快要上小学的时候，父母作了一个决定，准备让我和小我一岁的弟弟同时上学。这个决定的后果就是我必须要在幼儿园的学前班就读两年，看着和我一样大的人都已经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了，而我还只在幼儿园的大班里混日子，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小意本来不是我们这所幼儿园的，是另外的幼儿园的学生，但是我们幼儿园的周老师好像是小意的舅妈，所以小意在我混日子的幼儿园里待了几个星期。他的座位就在我后头，每天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不是翻看图片书就是用手托着脸一脸思考，从来不像别的男孩那样唧唧喳喳，所以我对他很有好感。还有就是小意很干净，穿着的衣服永远都是白色或者别的浅颜色，但他绝对不会把衣服整脏，任何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的。

那个时候我很百无聊赖，幼儿园的那点儿东西我已经能过目不忘了，再努点儿力就能倒背如流了。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将来还会有那么多伤心痛苦的事情等着我，如果知道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离开那一年的时间。

在幼儿园的日子除了看小人书就是做游戏，我们做的游戏类似于老鹰捉小鸡，但一旦跑散了就没有规则可言，只要能捉到对方的人就算是赢。小时候我的过人之处还在于自己超有蛮力，力气大到没有别的小朋友可以抓住我，我很容易就能挣脱别人。有一次玩游戏小意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我用手使劲想分开小意的手，那家伙的力气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我怎么也挣脱不了。小意的双手紧紧扣住我的腰，最后我只好承认自己输了他才放手，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即使我摆出一副很想揍人的凶狠相他也只是笑着，而我也不可能真去揍他，因为幼儿园的老师是他的舅妈。

后来小意就没有再出现在我们的幼儿园，我也没有见过他。再后来我上了小学，一个实在不怎么样的小学，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大概有三十人，全校所有班级的学生加在一起才二百人左右，幼儿园的孩子数量也在不停地缩水，玩具和操场都开始闲置。学校在一个小山头上，冬天冷得要命，四周空空的，很有泰山顶上一棵葱的感觉。山下还有一条铁路，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一辆火车穿过，在我们学生经过的地方还有一个铁路工人像模像样地维持秩序。我经常会认为那条铁路也是一个摆设，我和几个同学经常玩的游戏就是拿出几个一分钱或者二分钱的硬币放到铁轨上，希望有火车经过把它们轧扁，后来因为火车经过的概率很低，硬币很少有被轧扁的机会，而且那个年代一分钱和二分钱也不是没有用处的，我想有人把我们的硬币拿走了也说不准，因为五分钱就能买两个胶皮糖。而我每天都和弟弟一起上学，我们在同一个班级，现在想想我都不相信那曾经是我的小学生活，而那时我也没有再去想小意，也不知道小意在什么地方读他的小学时代，虽然我还记得他七岁时的样子。

我是班上年龄最大的一个，所以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五年级的时候我们班级来了一个留级的男生，因为我的身高在班级上是最高的，所以和那个留级生坐在一起。留级生很凶，经常欺负我，我怎么努力也打不过他，基本每天他都会找碴儿，我每天都会挨打，要是去告诉老师，挨打就会更严重一些，所以我基本上不敢告诉老师。那时有很多不喜欢读书的男生会在外面混日子，他们中经常会有擅长打架的人，在学校里的男生即使再擅长打架也很害怕校外混日子的男生。我有个亲戚叔叔，他家的两个儿子都比我大三四岁，早就初中毕业了，而且很不爱念书，尤其是二儿子，经常愿意和别人打架，而且在打架中因为下手狠而很有名气，很多人都怕他，后来他知道我在学校受欺负就在放学的时候到我的学校找那个留级生，狠狠修理了他警告他以后不准再欺负我，我第一次感觉出了一口气。当时有很多人围观，我突然就看见了小意，五六年的时光过去我还能立即认出他，他在围观的人群之后拍着篮球，看来是我们学校闲置的篮球场地起了作用。他还像小时候那样穿着白色的运动衫，还是干干净净的，脸上始终是温暖的微笑。他笑着看围观的人群和我，我想他可能是来我们学校打篮球玩的吧，那一瞬间我很欣喜的，很想跟他打个招呼，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小意很淡然地看着人群没有什么别的感觉，我看不出任何别的。我最后还是没有过去打招呼，因为我觉得小意并没有认出我是谁，只不过是插班读了几天的幼儿园，怎么可能认出当时的人呢？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围观的人群渐渐散了，小意也朝和我相反的方向走了，我看了他的背影好几眼，他没有回头，那天回到家我感觉自己挺失落的，为的什么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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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抱我的男生（3）

第二次见到小意是我小学快毕业的时候，那时的清明节我们都要去当地的烈士陵园扫墓。我六年级时学校组织大家去烈士陵园扫墓，我看到了小意拿着他们学校的校旗，一年不见发现小意好像更帅气了，我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他没有看到我，还是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没有一点儿灰尘。他和别处的同学打招呼，很高兴的样子，扫墓结束后我从山间小路回家了，走过山头转弯的地方我又回头看小意，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金色的天使，我想他怎么可能想起我是谁呢？

小学毕业后上了初中，竟然发现我和小意在同一所中学读书，而且我的班级就在小意隔壁，上课下课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他。从那天起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小意了，虽然我不断提醒自己不可以不可以，但感情这个东西一旦产生了是没有办法说停下来就能停下来的。我开始变得有点儿郁郁寡欢，每天看见小意时会经常怦然心动，看不见的时候会觉得失落，可是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小意一脸酷酷，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我很少能看见他微笑的样子，那时候我很希望小意能认出我，能认出我这个曾经和他在同一个幼儿园待过几天的人。那时我就觉得小意的侧影很漂亮，我的同桌是一个很秀气的男生，有时候我会让他侧身坐着，然后我在旁边看着同桌的侧影，想象小意的身影。

课间的时候我经常会在操场的小树旁一边和同学聊天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小意的身影，有的时候会很不小心对上眼，我会变得很狼狈，但是也会很欣喜——反正小意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没有必要太过不好意思。那时候应该说是情窦初开吧，学校和家里对早恋这个词语都过于敏感了，而我也更是敏感，只是在心里想想，想想而已，只是暗恋了第一个自己喜欢的男生。那时候小意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小意的眼神是那么纯净，没有一丁点儿杂质，小意的微笑像天使一样无邪。这样的男生一定会有很多女生喜欢，当时我后座的女生没事的时候就和我谈论小意。她也喜欢小意，我只是默默地听着，听着后座的女生谈论小意的喜好，竟然也觉得是一种幸福，我想我一定是发疯了。有一次上课我快迟到了就拼命地向教室跑去，正好和从教学楼里出来的小意撞到了一块儿，小意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一边说对不起一边不知所措，心里慌慌的，同时还有一种叫做兴奋的东西在蔓延。小意说以后注意点儿，这句话是我们在幼儿园分别后的第一句话，我兴奋得写了七天的日记。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会看见小意有意无意看我的眼神，每次我都会像触了电一样没有出息地躲开。小意的眼神像是阳光一样温和，他看我的时候嘴角都会轻轻地笑，我在想他是不是认出了我还是别的什么，但是想不明白，至少每个看我的瞬间我都会很兴奋，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家伙。

好景不长，我们刚上初中不久，小意就转学了，转到当时比较重点的一个中学。他来学校办转学的那天我正在上体育课，我看着他慢慢走出学校，我就一直看着，心里的失落是那么大，想到以后再也无法见到我就很伤心。小意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我不知道小意是在看学校还是在看什么，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小意，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看到了我，那个呆呆的我。我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小意你认出我了吗？小意走出了校门，再也没有回头，那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寂静的晚上发呆了好久，后来我哭了。

初二下学期全市举行运动会，好多个学校的学生唧唧喳喳地聚在一起，为某个第一名而努力奋斗。我出去买东西吃的时候正好是男子短跑准备比赛，我看见了一个全身穿着白色运动衫的男孩正在做准备运动，我觉得好熟悉，然后抬头看着他，竟然是小意，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小意是那么的从容，还是那么的帅气那么的酷，我也不想买东西了，直接就跑了回去等着看有小意的那场比赛。那场比赛我欢呼得比谁都厉害，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我旁边的同学很怪异地看着我，问我：你很懂得短跑吗？我白了他一眼，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谁跑得快谁就赢嘛。那一场小意获得了冠军，我竟然欢乐无比，傻笑着拍着自己的手，旁边的同学很无趣地瞪着我说又不是咱们学校赢你高兴个屁，我愣了一下赶紧说是呀是呀我记错了。休息的时候我又出去乱转，在场地门口撞见小意，小意很温和地朝我笑：你还记得我吗？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艰难，我不知道小意是问我记得初中时候的他还是幼儿园时候的他，我和小意面对面站着，后面有个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没有站稳，往前倒了一下，靠在小意的肩膀上，小意伸手扶住我，我脸红得不成样子，小意笑：一会儿我还有接力赛，快要进场了，我告诉你我家里电话号码，记得找我。小意说出电话号码后就急忙进场了，可惜的是我的智商在关键时候出了差错，我身边没有带笔，一会儿工夫我就忘记了。后来小意又参加了接力赛，成绩也很不错，那个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