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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肌肉的痛感并不强烈,但一顶到骨头上,我就觉得那里像突然被人用大锤敲碎了一样,那种粉碎的痛感从手掌开始蔓延,瞬间就传导到了全身每一处关节、每一块肌肉,眼珠都似乎感受到一种灼烧的热度。我哎呀一声大叫了出来,身体剧烈地抽动起来,跳着脚地往上窜。
身后的桑佳慧拼死抱住我的腰,把我按在原地不能动弹,黑老五也松开挠针,牢牢扣住我的右手腕。
剧痛来得快,去的也快,也就不到1秒钟的时候,竟然不痛了。那根挠针,就直挺挺地立在我的掌中。而且,还在微微颤动着。
我眼泪八叉儿地看着黑老五,就听他眨着眼睛,继续说:“当然了,经针刺后也会产生瞬间的强烈阵痛……”。
说完这句话,他看着我,面对笑容地点点头。我知道,他刚才说那些话,其实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放松精神。否则,那种剧痛我是真的无法承受的。
第20节
日期:2010…3…2020:51:00
49、
此时,月骨受到针刺的部位竟然生出了一种麻酥酥暖烘烘的感觉,整只冰冷僵硬手掌也随之舒缓温暖起来。刹那间,这种感觉竟然迅速传遍全身四肢百骸,似乎也感受不到有多么的寒冷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十分纳闷,难道我已经一步走入了地境,这种感觉就是抵达地境之后带来的吗。抬头看看边上的黑老五和桑佳慧,俩人仍旧满头冰霜,嘴唇青 紫,此时,正缩脖端胛瞪大眼睛关切地看着我。看他们不断颤抖着的身子,我知道已经撑不多一会了,现在没工夫多想我是否到达什么境界,必须尽快破拆黑蛇门, 让大家走出去才是真的。
我一下子拔出掌心立着的那根挠针,伤口处的血液立刻结上一小块渗着血丝的红色冰片。从挎包内取出一根极细的挠针,用力刺破冰片,透过掌心创口的碎烂血肉直接抵在月骨上。这回仅仅是稍稍一痛,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吁了口长气,平伸着右掌走到石门前,手腕慢慢翻转,将掌中挠针的尖端对准那片蛇鳞上的锁眼,快速地挤推了进去。
蛇鳞不厚,挠针瞬间就顶在了锁芯内部。就在这时,突然传来砰的一声脆响,似乎就在耳边响起,并且还不断地传递着嗡嗡的回音。我吓了一跳,手掌一抖,险些让挠针滑了出去。我稳住手掌,急忙回头问他俩:“什么在响?”
“什么什么在响”,桑佳慧一脸疑惑地问我。再看看黑老五,也是两眼茫然。
“你们没听到吗,就刚才,很大的一声”,我问黑老五。
黑老五摇摇头,“没听见啊”。他四下瞅瞅,“不会是地道要塌吧”。
见他们不知所以然的样子,我皱了皱眉,掌心继续微微用力,这回耳边再次传来极大的咯吱咯吱的响动,好像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刮蹭金属发出的声音,听着让人牙根泛酸。我顿了顿,手掌的力道一停,这些声音也随之消失,但隐隐还在有回音传来。
突然,我心里一亮,立刻明白了。这些声音根本就不是响在耳边的,而是挠针触抵锁芯内部时,通过骨头传导放大了无数倍回馈在我身体内部的。同时,我立刻想到 了解键三字诀中的听字诀。原来,这个听字,不单单指用耳朵去听,这里隐藏的更深一层含义,竟然是以骨辨音,也就进一步印证了何为地键骨断。看来,我有可能 真的达到地境了。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细细品味这种迈入新境的奇妙感受和乐趣了,地道的温度正在高速地下降着,原本抵达地境之后产生的片刻温暖感受,也正在迅速的消失,必须立刻进行对黑蛇门的破拆。
我将挠针顶在锁芯内部一个恰当的位置,手掌慢慢地划着圈子,引导着掌心的挠针不断探索着锁芯的内部结构。骨头带来的声音依旧巨大,但我渐渐已经习惯并适应了起来,此刻听起来,也就不再如最开始那样突兀了。
随着手里力道的逐步加大,我突然看到掌心创口处渗出一滴鲜红的血液,紧紧贴着细细的挠针呈线状慢慢地滑进锁眼内。奇怪地的是,尽管室内冷的邪乎,但这条血线竟然没有被冻结。
等血线流入锁眼后,我突然产生一种极为玄妙的感觉,似乎那些血液正迅速在锁芯里面蔓延,并将内部冰洁的霜雪全部化开,而且,锁芯里面所有的齿、柱、簧、扣等配件正在热血的沁润下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如冬眠后的野兽到了春天,全部从洞穴总探出脑袋在嘶叫。
我强压住内心的惊奇,凭借右掌月骨带来的感觉,在脑海中将锁芯内部的结构做出了一个清晰的判断。真的太神奇了,尽管我看不到锁芯里面,但脑中却似乎产生了一副全息图像,让我清楚地知道这是一把什么锁。
如我最早推测那样,整条巨蛇是一块修建在石门上的拼锁,巨蛇体表的49块凹槽都是拼锁的锁廓,那49块蛇鳞就是拼匙。按照常理来说,拼匙只要彼此拼接对位 就能开启石门。但是,在拼锁的四十九块拼匙里面,又被套嵌了一种独特的脉络锁具。其中,这块带有锁眼的蛇鳞则是这是关键枢纽所在,所有的拼钥通过彼此对位 的槽、脊构成了一个互相贯穿连通的脉络,最终,由无数根牵机引线汇集到这块蛇鳞内部。可以这样说,这是一种锁中锁的变形结构,拼锁涵盖着脉络锁,难怪最初 我们拼好了蛇鳞,也没有打开蛇门呢。
虽然眼前的锁中锁极结构复杂,极难破解,但眼下我已经抵达了地境,手艺自然不可与从前同日而语。我借助月骨感应,不一会就找到了49根牵机引线的构成的球形绷簧团。
用挠针拨了拨,49根牵机引线的线体可以被挑动,只不过尾端拧成的那个绷簧团确是绞缠的紧紧的,需要用大力挑开,让每根引线松弛退位,整个破解才算成功。
我的力气不大,试了几试,勉强将挠针插入绷簧团内部一点点。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立即将左手扣在右手背上,使劲向下压去。顶在月骨上的挠针开始在骨头表面左 右滑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附近的血肉也被顶戳的粉碎。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竟然感受到了痛。痛啊,,这回是真的很痛啊,好像无数只小到极点的蚂蚁在我 的血肉里啃咬着,每一口都让我的疼到了骨头里,疼到了神经里,那种扭曲揉碎的感觉让我的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
黑老五和桑佳慧见我突然流泪,也吓了一跳,急忙问我这是咋了。桑佳慧伸手就要摸我的手。
我带着哭声喊着:“谁也别碰我,你们谁也别碰我,呜呜呜,别碰我……”我知道,这类复杂锁具有一个特性,就是只容一人破拆,一旦有不同属性的外力加入,由于均衡性被打破,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危险。
黑老五和桑佳慧被我这么一喊,都给唬住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哭着说:“别管我,我一会再告诉你们,呜呜呜呜……”
我一边使劲地大哭着,一边继续加大两手的力道,挠针逐丝逐毫地顶进绷簧团里,最后顶在了一个类型三星对位的悬搭扣眼内。
我知道,敲开扣眼,整个脉络锁就解开了。我扭头跟桑佳慧和黑老五哭着说:“呜呜呜,你…你们都别碰我,到……到了关键时候了。”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爷爷,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给我梳着麻花辫,我坐在小板凳上看电视;想起了爷爷给我做的红烧肉,我在一边流着口水;想起了爷爷曾经慈爱的 拍着我的脑袋叫我兰妞妞,想起爷爷把我举在头顶带我看长春一年一度的花灯展……还有爷爷手中那些印记,当年,他也是这么疼吗?我一想到爷爷消失的这段日 子,我觉得心如刀绞,肉体的痛感似乎也减淡了不少。爷爷,你在哪里啊,兰兰好想你啊,我咬紧了下嘴唇,在心里默默地呼喊着。下意识的,两手猛的往下压去, 咯咯、咔咔、哗哗,一连串的声音过后,那个悬搭扣眼被我顶开了。与此同时,绷簧团迅速地松弛,49根牵机线飞速的退位回缩,这把锁随时就要开启了。
我嗷地一嗓子将手抽了回来,扭头扑进桑佳慧的怀里,使劲地哭了起来。我也知道,这里面不但有身体上的痛苦,还有多日来对爷爷的强烈思念,和地宫下种种离奇经历给我带来沉重的压力。这种种情绪累计到此刻,我终于忍不住了,必须要释放出来。
桑佳慧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但还是将我紧紧抱住,不断地拍着我的肩膀,柔声说:“兰兰不哭,乖,兰兰不哭。”
黑老五站在一边,抓过我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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