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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1（第4页）

&esp;&esp;做什么？外公问。

&esp;&esp;碰，他想喝鲫鱼丝瓜汤，外婆说，看上你那两根老丝瓜了。

&esp;&esp;外公外婆在这儿住的时间很少，小姨忙，他们也更愿意在养老院待着。贺昭去过几次那家养老院，环境还不错，外公外婆住了个单独的小院，一群老头老太太在一起热热闹闹气氛很好。

&esp;&esp;这些蔬菜瓜果都是随便种着玩儿，反正外公外婆见不得有空地，总是忍不住种点什么。定期来打扫卫生的阿姨经常会帮忙浇个水施个肥，外婆让她看见什么新鲜的蔬果瓜尽管摘了拿回家，那位阿姨便把这一片地当成自家菜地一样打理得井井有条。

&esp;&esp;怎么突然想喝鲫鱼丝瓜汤了？外公自己碎碎念，不需要人回答，鲫鱼丝瓜汤好，有营养，喝了对身体好，明天就煮鲫鱼丝瓜汤。

&esp;&esp;你说，马婆婆那丝瓜还在不在啊？贺昭问。

&esp;&esp;带着冷意的风吹过，贺昭弯了弯眼睛，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esp;&esp;在不在都不要紧，易时慢慢地说，我会记得。

&esp;&esp;你记丝瓜干嘛？贺昭的眼睛映着半空绽放的光斑转向他，似乎在调侃，又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esp;&esp;因为有个人躲在丝瓜下哭。易时轻轻刮他鼻子。

&esp;&esp;才没哭。贺昭说。

&esp;&esp;易时说：是没哭，也差不多了。

&esp;&esp;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啊？贺昭问。

&esp;&esp;易时不知道想到什么，揉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我当时在想，这个人不应该这样难过。

&esp;&esp;贺昭笑了一下，揉了揉鼻子：只有傻子才会天天傻乐。

&esp;&esp;你不傻？易时问。

&esp;&esp;你才傻。贺昭回嘴。

&esp;&esp;砰砰！烟花连发地升空，盛开、滑落。

&esp;&esp;发明烟花的人也太浪漫了，像星河爆炸。贺昭仰着头惊叹。

&esp;&esp;易时看着贺昭，似乎整片星河都降落在他的眼睛里，定定看了几秒，缓慢地说：确实。

&esp;&esp;路灯

&esp;&esp;春节也就那几天，也只有春节那几天分散在各地的亲朋好友能好好地聚齐。

&esp;&esp;生活节奏太快，大家都习惯了匆匆一聚，再各奔前程。

&esp;&esp;大年初四，贺昭和易时从外公外婆家回来，赶着晚上的同学聚会。

&esp;&esp;聚会定在六中后门附近的烧烤佬烧烤店，他们以前就经常来这一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一家位置深一点儿，人没那么多。谁也没想到这条美食街的店换了一波又一波，这一家原本不起眼烧烤店居然撑了这么多年，还越做越好了。

&esp;&esp;贺昭推开包厢的门，满桌子谈笑风生的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esp;&esp;哟，这么隆重，还行注目礼？贺昭开玩笑。

&esp;&esp;他知道他们看向的是易时，他和这一群人差不多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聚上一次，但易时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参加过聚会了。

&esp;&esp;这一群人或多或少都有了改变，分散在不同行业有了或大或小的建树，可只要聚在一起，就嘻嘻哈哈个没完没了，似乎永远16、17岁，玩心未泯。

&esp;&esp;左芮和罗浩自觉地分开两个位置，让他们过来坐。

&esp;&esp;就等你们了，贺昭，你怎么老是迟到？时间观念到哪去了？这么多年还没长进。杜仕杰扶着眼镜说。

&esp;&esp;杜仕杰从师范大学毕业后当了一名老师，这几年身上的教育气息愈发浓重，贺昭总觉得他就差把教导主任四个大字插在头顶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伏案劳作太辛苦，胖了一点儿，发际线后缩得有点儿严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沧桑成熟好几岁，看起来和教导主任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