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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只生一女,名胡康里氏,母女俩长得一模一样。那胡卡里氏也会打扮自己,乍看去,母女便却成姐妹俩。
且说那裕楞额部长,年已四十开外,已娶了六个妻子,前两个年龄大些,后四个都是年轻漂亮的。讲她们漂亮,也不过六、七分姿色。其实自古及今,真正的绝代佳丽,又能有几人呢?
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那裕楞额,身为一部之长,家有六个妻子却还不满足,还经常在外面掐花拈草。这会儿,裕楞额进了图鄂西家的院子,见表嫂不在屋里,只有两个小丫头佣人在玩石子。她们一见是裕楞额来了,便吓得忙跪下去行礼。
裕楞额问:“你家女主人哪去了?”两个小丫头说:“往后边园子里乘凉去了。”裕楞额便向园子走来。走到一片槐树下面,树荫罩地,只见荷花池边的方湖石上,表嫂正光着洁白的身体,背着脸,坐在那里冲凉呢。
裕楞额隐身材后,看她表嫂坐在湖石上洗澡。不多一会,胡卡里氏转过身来又洗一会,然后揩过周身,慢慢地梳妆起来,穿好衣服。
裕楞额看了表嫂周身的妙处,不禁魂灵儿早已飞向天空,如呆子般站在那里。还是胡卡里氏眼尖,见槐树下隐隐有人站着,便站起来走近那林子。当她走到裕楞额面前,他还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
胡卡里氏生气地说道:“你也太不像话!俺在这里洗澡,你躲在那林子里作甚?”裕楞额听到表嫂责怪他,忙笑嘻嘻地说道:“表弟实在不知表嫂在洗澡。”说到这里,兜头一揖说:“表弟这边有礼了!”
胡卡里氏赶忙还礼说:“这大热天气,图鄂西又不在家,部长到俺家有什么事?”
裕楞额见胡卡里氏刚洗了澡,美得如出水芙蓉,方才又瞧见她身上许多妙处,忍不住心魂荡漾,遂说道:“表嫂,你想得俺好苦!”
胡卡里氏听了,晓得裕楞额不怀好意,急忙说道:“你表兄不在家,俺要回屋里去有事。”因为裕楞额是表弟,又是部长,不好顶撞,只得想乘隙溜走。
但裕楞额哪肯放行,忙抢前一步,一把搂住胡卡里氏的细腰,嘴里说:“俺为了表嫂,这几天想得吃不下饭,部里事也不想管,表嫂今天定要开恩,依了俺,俺死也瞑目。表嫂今天不依俺,俺就搂着表嫂不放哩!”
胡卡里氏又窘又怕,身于索索乱抖,低着头不作一声。那裕楞额是调情的老手,他知道表嫂已有四分答应,急忙趁此机会,把表嫂抱起来放在那大青石板上。于是一个半推半就,一个趁热打铁,在那荷花池边的青石板上,成就了好事。
事过之后,裕楞额亲自替她穿戴,又跟胡卡里氏调笑一会。胡卡里氏说:“你家里有六个美人,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真是个馋鬼!”
裕楞额听了,只是“嘿嘿”笑着,不搭话。这时,天色已晚。裕楞额临走时说:“俺明天这时候再来!”
大凡这样的偷情男女,一旦有了第一次,便像那打开闸门的洪水,一泻千里,什么力量也阻止不了。裕楞额与胡卡里氏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于是一出“勾结奸夫,谋害本夫”的冤案发生了。
不久之后,就在古勒山之战的前几个月,裕楞额又派图鄂西送贡品给纳林布洛。见到纳林布洛以后,图鄂西便被抓起来,说他是努尔哈赤的奸细。图鄂西还想辩驳,纳林布洛拿出裕楞额的信来,对他说:“是你部长让俺办的。”蒙在鼓里的图鄂西,临被杀头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亲表弟,为啥要害他的命。
图鄂西死后,裕楞额干脆住在胡卡里氏那里,两个人俨然夫妻一般。胡康里氏这时也十五岁了,长得和她母亲一样姿色俏丽。小小年纪,更显得比她母亲还要轻佻、风骚一些。
裕楞额看在眼里,心里嘀咕着:“这小筍鸡也吃得着了!”一天,三个人一起饮酒,裕楞额把母女俩都灌醉,轻而易举地占有了胡康里氏。胡卡里氏知道以后,只能“哑叭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时间不久,纳林布洛又派人来,向裕楞额要他女儿裕娜,裕楞额便将胡康里氏顶替裕娜,去了纳林布洛那里,自己仍然与胡卡里氏一起花天酒地。
十月的一天,裕楞额正在胡卡里氏那里喝酒,侍卫跑来报告:“努尔哈赤亲自率领大军五千,已在城外五里处扎营。”
裕楞额吓得两腿乱颤,让侍卫扶着他,回到府里去。他马上召集带兵将领开会,这时在裕楞额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图鄂西的形象来,心里不免有些后悔,觉得要是这位表兄还在的话,倒是一员守城的干将。
裕楞额强打精神,安排了守城的各项事宜。他见几位将领无精打采地走了,心里想:俺也知道不是努尔哈赤的对手,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过去,自己跟在纳林布洛屁股后面,共同反对努尔哈赤,想在古勒山下一举消灭努尔哈赤 ,结果事与愿违,反被努尔哈赤打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现在后悔起来,已经从“贼船上”下不来了。努尔哈赤不会放过俺的。只有“破罐子破摔”,跟他拼一下,也不过是“割掉头,碗大的疤”,随它去罢!
裕楞额胡思乱想,折腾了一夜,搅得头昏脑胀。天将明时,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后来不知怎么努尔哈赤派人把他喊了去,对他说:“听说你女儿裕娜长得天姿国色,美丽无比。那就把裕娜送给俺当小老婆吧,以后俺就不攻你的城了,你裕楞额还做朱舍里部的部长罢!”
他听了以后,可高兴了。心里想:幸亏未把裕娜送给纳林布洛,若是——裕楞额觉得有人推他,一翻身坐了起来,睁眼一看,原来是侍卫站在床前。那侍卫见主人醒来,赶忙报告:“努尔哈赤在城下喊你说话。”
听了侍卫的话,赶忙穿上衣服,对门外一看,已是日上三竿了。忙去洗把凉水脸,想清醒一下头脑。洗脸时,才意识到夜里做了一个梦,努尔哈赤要裕娜做小老婆的话,是梦中的事。但裕楞额转而一想,事出有因呀,努尔哈赤这一大早不是就喊去么?也许是神仙托梦给俺,让俺早有思想准备。不过,话又说回来,努尔哈赤若是真要俺裕娜,俺也乐意给他,只要不杀俺,还让俺做部长,俺什么都——裕楞额正想着,已来到城楼上,他朝下一看,黑鸦鸦的兵马,明光闪亮的枪、刀,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亮光。在迎风招展的“帅”字旗下,努尔哈赤头戴黑色貂皮帽,身穿五彩龙纹衣,骑着一匹储红色的高头大马,两边几十员大将簇拥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裕楞额又向前挪了挪身子,向努尔哈赤说道:“尊敬的努尔哈赤将军,俺裕楞额这边有礼了!”说罢,双手抱拳,深深一揖。
努尔哈赤一听,说道:“裕楞额!俺且问你:你本是建州女真的后代,为啥要去投靠叶赫?”
裕楞额一听,心里说:“哪壶不开,他单提哪壶!”但是,努尔哈赤的问话,他不敢不予回答:“过去的事,全归俺错。你大人有大德,更有大量,就放俺这一回罢!”
努尔哈赤又说道:“俺还要问你:你亲自带兵,跟着纳林布洛,去偷袭俺建州的村寨,屠杀自己的同胞,奸淫自己的姐妹,焚烧房子,抢劫财物。这都是为什么?纳林布洛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必须回答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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