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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眉头紧皱,眸子焦灼而忧心。
他身上仿佛有一股吸力,就像良言的身体吸取她的灵魂,她不由自主地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这气息那么熟悉,是属于他的味道!她以为他只是一个吃喝玩乐的朋友,原来连气息都已经蔓延进了深心底处。
原来她也可以做一只海东鹘,在一千个人里,在一万个人里,只凭着气息辨认出他!
“良言!”元上陌拥住她,手臂不自觉地用力,生怕这活生生的人是个幻觉,“你没事!太好了!”酸涩猛地滑进嗓子里,直冲眼睫。一路上胸膛里有忧怒和担心,看到了她却从心底透出一股软弱,他把脸贴在她的头上,“我以为你出事了,我……”
阳光晴好,光线照亮整个院落,桑桑俯在他胸前,被他紧紧地抱着,全身骨骼都轻轻颤抖,是紧张,是兴奋,还是幸福?说不出来,整个灵魂都在战栗。
元上陌,原来我爱你,原来我是这样爱你。只是这样靠在你胸前,就希望时光可以就此停留,再也不要往前流淌。
爱人的怀抱,就是这世上最温暖的地方。
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多么希望,世上只有我和你,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一直相拥,一直相爱。
然而……
桑桑慢慢地松开手,抬眼望向他。
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有稀薄的泪光。
元上陌眨眨眼,把泪意倒回去,咬牙道:“你是不是太想我,所以写那两个字骗我回来?”
“如果是,你会生气吗?”
“当然,我跑了一整夜,没吃没睡,不饿死也要困死。”
上陌,我多想听你这样说话,三分夸张,三分不正经,眼神里带着三分笑意,我喜欢看你说话的时候眉毛扬起来的样子,喜欢听你故意这样抱怨……桑桑低下头去,眼泪忍也忍不住,滴到衣服上,晕成铜钱大的一团。
“好了好了,我随便说说。”元上陌捧起她的脸,皱着眉擦掉她的泪,“你没有这么爱哭的……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良言,告诉我。”
“不是我有事,是任宣有事。”
“任宣出什么事了?”
“他昨天来过这里,走的时候样子吓人极了……”桑桑吐出一口气,擦了擦眼,“我很担心他出事,但是我没有办法出门,所以只有叫你回来……上陌,对不起,我应该跟你说清楚不让你担心,可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我……”
元上陌的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唇上。
“别说了良言,我知道你在担心。”他轻声道,这样有些慌乱和无助的良言让他有些心疼,“我们快去看他。”
这是桑桑第一次来到任宣的医苑。只见院子里种着几杆竹子,风来沙沙作响,中央一只大缸,里头一枝残荷,叶子已经枯了。
好安静。
不见一个病人,连打杂的小厮也不在。
元上陌带着桑桑来到任宣的房间。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
任宣凭窗而立,一动不动。
“任宣?”
元上陌叫他,他仿佛没有听见。他就那么站着,像是站了亿万年,而且要一直站下去。
元上陌皱眉,正要上前拍他一下,袖子却被桑桑拉住,桑桑道:“上陌,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元上陌有些意外。
“我有些话要跟表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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