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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郑峰掐出来的。
一股滔天怒气瞬时充斥周湛然满身,那是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的烦躁厌恶感。
除却愤怒,少年竟还隐隐感觉到一丝恐惧。
他是个疯子,一个情绪化的疯子,可他又偏偏不认识自己的情绪。
恐惧?这就是恐惧吗?他在恐惧什么?
只有得到了才会因为失去而恐惧。
周湛然低头,手指抚上苏枝儿的脖颈,那股熟悉的烦躁又涌上来。
这个女人,很古怪。
让他变得古怪。
-
帐篷外面似有人影闪动,大猫发出低低的警告声。
帐篷口,肖楚耀听到警告声一顿,他小心翼翼地探进来一颗头,在看到床榻之上相拥在一起的男女时立刻又把自己的脑袋收了回来。
差一点这门帘子就变成狗头铡,把他的狗头铡下来了。
“进来。”里面传出声音。
肖楚耀赶紧撩开门帘进来。
光线一瞬大亮,苏枝儿睡得迷糊,更把脸埋进了小花怀里。
少年伸手挡光,眉头一皱。
肖楚耀赶忙放下帘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伤药。”少年的声音冷下几度。
肖楚耀赶紧取出伤药,刚刚踏前一步,少年的眉头又是一拧。
肖楚耀立刻踮脚,蹑手蹑脚的进来。
堂堂锦衣卫副使,活得像个小偷。
“主子,伤药。”肖楚耀用气音回答。
周湛然接过伤药,拿在手里,问他,“疼吗?”
肖楚耀想了想,“主子,您之前用的一直都是这款呀。”疼不疼您自己应该知道呀。
“嗯。”
不疼的。
-
“这是什么?”苏枝儿一觉睡醒,小花正坐在她身边。
帐篷内外头的光照亮,她看到少年如玉透明肌肤。呜呜呜,果然还是她的小仙男最好。
“上药。”周湛然拿出药,抬起苏枝儿的手。
其实苏枝儿也没睡多久,掌心疼得她睡不着。
“疼吗?”她面露担忧。
“不疼。”周湛然道。
“哦。”苏枝儿相信了,然后……“啊!我不要用了!”苏枝儿疼得浑身冒冷汗,手抖得跟鸡爪子一样。
“骗子,呜呜呜,大骗子……”苏枝儿声泪俱下的控诉,身体疼得扭成麻花,手腕却还被少年捏在手里。
周湛然眸中露出困惑之色,他一边手不抖的倒药,一边慢吞吞道:“不疼的。”
“不疼你个铲铲,你自己试试!”苏枝儿气得舌头打架。
“试过,不疼。”
白色的粉末被尽数倒到伤口上,仿佛热油浇筑过来,最高浓度的盐水顺着血入了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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