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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宁说了一个数字,五位数。
徐柠有点难,还是毫不犹豫转给了程安宁。
程安宁说:“柠柠,谢谢你,我会很快还给你的。”
“没事,慢慢来,我不着急。”
挂了电话,徐柠收拾了会出门了。
假期没剩下几天,得去趟母亲那边。
……
北山疗养院里。
徐柠在医生的带领下在花园里见到在画画的母亲。
距离上次见面时徐柠去北城的前几天,那会母亲不想见她,说没几句话就让她走了。
这次也是一样,并不想见到徐柠。
徐柠不肯走,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看母亲在画画,过了很久,母亲突然开口说话:“你来干什么?”
徐柠回过神,喃喃出声:“妈……”
“不是和你说过么,别来了。”
蒋老师的语气很冷淡,看都没看徐柠一眼,说:“走吧,别再来了,我不想见到你。”
徐柠原本以为自己习惯了,听到母亲说的话,还是很难过,“我只是想和您说一声新年好,对不起,今天才有时间来看您……”
“我说了,你不用过来。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蒋老师仿佛在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说话,语气淡漠不带一丝感情。
徐柠不肯作罢:“可您是我妈妈,我怎么可能不来看您……要是可以,我也愿意接您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生活……”
“不需要。”
蒋老师拿画笔的手逐渐用力,薄薄的画布被笔头戳破,蒋老师拿了颜料网画布上一泼,丝毫不心疼花了大半个月画好的画,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自毁画作了,自从搬进疗养院来住,她隔段时间就会画画,画完就毁掉,反复这般,没有留下一张完好的。
如同亲手编织好一副完美的话,也得由自己亲手毁掉。
谁也得不到。
徐柠握住蒋老师的手,“妈,别对我那么冷淡,好不好?”
蒋老师丢掉画笔,倒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突然锋利起来,随即笑了:“你谈男朋友了?”
“什么?”
徐柠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领,是高龄的,挡住了昨晚所有痕迹,就在这会,蒋老师出声说:“可以挡住身上的痕迹,你挡不住你的眼神、你的表情、以及气质。”
徐柠自己都没发觉,经过那事之后眉眼风韵是和没有少女有很大差别,何况是昨晚刚和傅西洲做过,她眉眼间,全是小女人的风韵。
少了一丝不谙世事的清纯。
处处透着撩人心弦的味道。
蒋老师是过来人,还是画画的,观察细致,十分精明,男女那点事,她怎么可能不懂,当初徐父在外面有女人,一样逃不过她的眼睛。
女孩到女人的变化,太明显了。
蒋老师勾了勾唇角,冷笑了声:“果然姓徐,父女俩都一样。”
徐柠顿时难堪得想死。
……
蒋老师恨徐父,连带徐柠一块恨,说的话字字句句狠辣无比。
徐柠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不然当初不会丢下她不管,可没想到会这么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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