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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和顾惜朝看过剧本之后,虽然对整体架构和法庭戏还算满意,但杀手、亡灵什么的怎么看都略囧,且看不出什么亮点,不过因为李龄、陈导盛意拳拳,公司方面也有意促成,便应承下来。当然,这俩货的私心外人不得而知,既然拍戏期间能够名正言顺腻歪上一段时间,也就不计较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合作是否十分的尽如人意了。
而这一个月里,顾惜朝有心找机会与傅晚晴好好了断,却因她那边连续参与了几起凶杀案的法医鉴证,同时又要参与一个全国性的颇有规模的研讨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而不了了之。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天晚上傅晚晴匆匆离去的影响,虽然傅晚晴疯忙不假,顾惜朝仍是觉得她似乎有些躲着自己,这样也未尝不好,能给她一个缓冲期,希望真到了那一天,不至于措手不及。
临走之前顾惜朝没打招呼直接去了傅晚晴单位,在市局二楼的餐厅里坐了二十分钟也不晓得自己抽的什么风。也不知道是这个地方比较特殊,还是他周身气压太低,虽然不断有人朝他这边儿看并叽叽咕咕,但居然始终没人上前打扰。顾惜朝胡乱要了一杯咖啡,口感大约是比速溶强一些,然而却怎么都好过记忆中刘青冲给他那杯有品位的“肯尼亚”。
他打了个电话约傅晚晴见面,还没提自己已经在楼下,傅晚晴就急匆匆说有事,不过又说赶得及明早去送机。顾惜朝挂了电话,一抬眼却正好儿见到傅晚晴跟铁游夏并肩而入,这一刻他突然发现最尴尬的事不一定是被当面拆穿谎言。作为被欺瞒的对象,他有一点点不高兴,这仅仅出于谎言本身,本该有的愤怒嫉恨等情绪他恰恰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糟心。虽说这念头确实窝囊,但有时候他仍希望是傅晚晴先甩了他,然而并不是以互相欺骗这样不堪的方式来结束。
傅晚晴看上去心情不佳,低眉敛目的,完全没有留意周遭情况,却是铁游夏看见了顾惜朝,低声告诉她。傅晚晴朝他的方向看过来,脸色煞白。顾惜朝想当自己是空气也没办法,不尴不尬地冲他们笑了笑。傅晚晴同铁游夏说了句什么,一个人走到顾惜朝这桌坐下,焦急而不知所措。
顾惜朝没话找话道:“呃……就是来瞧瞧你,谁知道怎么想的。我明儿进新组了,大概五十天左右。你忙吧,我这就走了。”
傅晚晴按住他手背,急道:“惜朝,我跟他没什么,过来谈些公事……真的,铁手他现在跟芙蓉在一起。”
这大抵是傅晚晴人生中最邪门儿的一天。水芙蓉应声而入,同行的还有崔略商和蒋格格,这三位凑一堆儿就是个多口相声的阵容,带起的空气都是跳脱欢快的。然而故事的亮点在于,水芙蓉瞥见铁游夏,冷着小脸儿走的远远的,根本不搭理他。崔略商拉了一把没拉住,挠挠头,只好先过去铁游夏那边。
蒋格格夹在中间郁闷地要命,冲铁游夏那边儿小幅度地摇了摇手,走到水芙蓉那桌刚要坐,却意外看见顾惜朝,立刻精神一振,拉了水芙蓉奔过来,想着这下可以转移注意力了。水芙蓉这个死丫头原来就特别喜欢戚少商,后来神经病发作又喜欢上“戚少商和顾惜朝”,并捶胸顿足对她说那天在旗亭酒肆怎么就没发现呢,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对他们说三个字——在一起。蒋格格一开始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口味,虽然她至今正气凛然没被水芙蓉拖下水,但日子久了竟有点习惯的趋势,每每想到,不由对自己的堕落深感沉痛。
水芙蓉果然开心起来,可是这俩姑娘虽然有几分大不咧咧,却不傻,干刑侦的观察推理是基本功课,走近了立刻发现顾惜朝跟傅晚晴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对,于是讪讪地打过招呼便赶紧溜了。蒋格格烦死了,这些个男男女女谈起恋爱来总是唧唧歪歪的,真是作死。
这个小插曲前后不过一分钟,顾惜朝笑着摇摇头。傅晚晴会错意,极力想要解释清楚,“大家都知道他们俩互相有意思,芙蓉这是跟铁手闹别扭呢。”
顾惜朝觉得挺可笑的,别人的事儿傅晚晴好像倒是看得清楚,轮到自己怎么就不明白呢,只缘身在此山中,亦或人经常不愿意明白。其实他也没资格笑她,过去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他突然很感谢戚少商,没有他,自己这一辈子可能永远体会不到什么是爱。
傅晚晴张张嘴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顾惜朝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抚,这个场合不好多说什么,他想了想,道:“晚晴,铁游夏根本不是关键,你从来不信我。当然,我也有问题,大家都想一想,我回来咱们好好谈谈。”说罢起身走了。
从灾区回来的一个多月,戚少商和顾惜朝俩人各忙各的工作,少有机会碰面,平时只是通通电话,这次进《荒园》剧组,两人戏份有八成以上都为对手戏,预计至少能在一起呆四十天以上,因而俱都十分期待。
及至电影正式开机,戚顾二人进了组,当着外人的面并不掩饰喜悦和亲近,只是须得在合理范围之内。戚少商与李龄自打《金戈铁马》之后一直没再见过,此番相聚十分开心,又想着能跟顾惜朝一起几十天,不由心情大好,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纯粹的高兴过了。
当晚戚少商敲开顾惜朝房门,搂着他的腰一个转身,将人压在门板上,二人即刻吻作一团,唇舌交缠,柔软的唇瓣和舌尖都不足以安抚焦躁饥渴的欲望,甚至要用轻微的咬噬才能缓解一二。他们的双手在彼此脸上、身上、发间游走,拼命将对方往自己怀抱里勒,当触碰的渴望压抑得太久,便来不及温柔,反而几近粗暴。
然而正吻到面红耳热心如擂鼓之时,咚咚咚的捶门声突兀地响起来,李龄不解风情地隔着一道门大呼小叫,吆喝他俩出去喝酒。俩人吓了一跳,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明白彼此心意,权作充耳不闻,待要继续,谁想到李龄不屈不挠地一边捶门一边叫道:“戚少商你小子赶紧出来,我可看你进去的,你俩要叙旧也不急在一时,老哥公务缠身,明儿可要先走了,你不陪我今儿晚上这酒可喝不尽兴啊!”
戚少商没好气儿道:“走几天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李龄惨呼道:“臭小子要造反啊,个没良心的,飞机要失踪了呢,你要见不着我了呢?”
“知道啦知道啦,外边儿候着!”这个口没遮拦的老东西,戚少商恨不能找个酒缸扣李龄脑袋上,隔着门做了个掐死他的动作。顾惜朝低笑一声,“这次是你的债,先欠着。”
所谓“出去喝酒”其实就是从他们房间里出去,去到监制房间里喝酒。他们这一行人,出去十有八九要被盯梢,难免束手束脚,李龄最烦喝酒不能尽兴,倒不如在房里来的自在。酒局除了他们仨,只有陈导和副导老潘,一共五个人。两个小助理已经在房中空地处铺上了一大块不晓得从哪儿弄来的餐布,上面摆了两打啤酒、两瓶白酒,以及盐水花生、毛豆、泡菜、凤爪、鸭舌等各色佐酒小菜,另外烟灰缸、垃圾桶、抽纸、湿巾一应俱全。李监制满意地挥挥手,结束了小助理今日的工作,戚少商嘴角抽搐,虽然对伺候老板的小助理表示同情,但也不得不承认,贴心小助理什么的,实乃居家旅行、外出拍片之必备良物。
李龄明天要出趟国,是以火急火燎把人召集起来,联络联络感情,导演和演员两边儿都是他的老熟人,于他而言,这顿酒根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他伸手向几人做出一个欢迎的动作,荒腔走板地唱起来,“我家啤酒常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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