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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第1页）

剑是凉的，但人心是热的。

比古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山贼匪徒，但他却没法向一个往酒里兑水的奸商痛下杀手……顶多是骂两句。

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愿。不关乎善恶，仅仅是不想这么做罢了。虽然兑了水，但至少价钱便宜。

只要是人，就会与人交集，只要与人交集，就会产生牵挂。就像是佛家所言，身处大千世界，不免沾染因果。

这些因果有的好，有的不好。对人们有益的，就成了威名赫赫的剑豪剑圣，对人们无益的，就变成了堕入黑暗的刽子手。

明明两者都是杀人，但却被人为的分出了善恶。

就像之前所说，正因为人类的观察，所以才诞生了恶，人类不绝，恶便不止！从这个角度来看，立志毁灭人类的此世之恶，反而成了心怀大善的救世明主！

事情又变的讽刺无比。

比古有些遗憾，不是因为他无法到达剑术的至高境界，而是因为只要是人，就无法到达剑术的最高境界。就好像乾坤大挪移的第七层，只能在出现在想象中，谁也无法实现。

因为人不是剑，永远无法像剑那般无牵无挂。

“若能有人达到那个境界，那么人就再不是人了！”比古在月色下，曾这样对英落和剑心说道。

但在浪客剑心的世界，并没有魔力这种东西，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爱徒，会遭受怎样的磨难。

两把钢烈剑又一次撞在一起，磕出一蓬火花，英落再一次被狠狠的击飞出去，摔在瓦砾之上。这是第八次，还是第九次？又或者是第八十次，还是第九十次？英落已经记不清了，因为这毫无意义。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抖个不停的双腿，和不住向大脑传递疼痛的身躯。

黑英落面无表情，被此世之恶污染的她，人类的情感被极大限度的压制，唯一的念头就是变强，然后杀光全人类！

绝对的简单，绝对的心无旁骛，绝对的无牵无挂！

在她眼中，老人也罢，孩子也罢，哪怕是待产孕妇，刚刚坠地的婴儿，都是一模一样的。既不高贵，也不低贱，仅仅是一条生命而已，只要抬手一扫，就可以轻易的抹去它的痕迹。

既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

杀人是不对的？谁说的？法律？道德？

可那关我什么事，你们也可以来杀我啊。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是被人心弄的复杂。

大多数人就像被圈养的绵羊，将羊圈当成了整个世界。

有的是走不出来，有的是不愿走出来。

它们放弃了世界，所以世界也放弃了它们。

如今，一只本不该存在的羊出现在了羊群之中，它带来的或许是转机，也可能是毁灭。

但不管怎样，她如今已经达到了人们不可触及的那个境界。

“我的剑没有牵挂！”黑英落说道：“而你的，仿佛是被铁链缠绕！”

“呼呼……”英落喘着粗气，但她还是咬牙站了起来：“现在发表胜利宣言，还太早了！”

黑英落挑了挑眉毛：“精神凌驾在**之上吗？的确算是无限接近最高境界。但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而我拥有的，你不一定拥有。比如说……完好无损的身体。就算是简单的加减法，你也应该知道，面对我你并没有胜算。”

英落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说道：“你的话太多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话唠的属性？”

黑英落摇了摇头，抬手一剑，仿佛是夜空中出现了一道闪电，直接就将英落劈飞出去。

“关键时刻挡下了我的攻击，的确不错，但你还能挡几次呢？没有健康的体魄，就算再强韧的精神也有油尽灯枯的时候。你的格挡的速度已经比之前慢了不少，也许下一击就是你死亡的时刻。”

英落狼狈不堪的从瓦砾堆里站起，甚至要扶着墙壁才能站稳：“罗里……咳咳……吧嗦！有本事就杀了我！”

“唉。”

“我还没叹气呢，你叹气个什么劲？”

“我只是有点可惜，若是你身体完好，也许真的能击败我也说不定！”

“嘁，我现在也……”

英落一句话没说完，就又被狠狠的劈飞了。

黑英落摇摇头：“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等死。除非你能恢复伤势，但失去固有技能的你，又该如何办到呢？”

英落在瓦砾堆里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四肢就好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都不听使唤，就连小樱都看的出，英落的身体已经快要接近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