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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音没说话。
赵渊辞不着急,等着她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不做声,赵渊辞便偏头朝她瞧去。
帐幔中光线昏暗,只能看到她巴掌大的小脸,露出一半在被褥外面。一点白玉般的耳尖,自黑发中钻出来,小小的,很是可爱。
他心里不自觉软下来,声音低缓:“你意下如何?”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韶音终于开口了,也偏了偏头,与他对视着。
昏暗中,她双眸熠熠发光,好似上等的宝石。赵渊辞与她对视着,想到了这几天的斟酌。提出这件事,并非他一时兴之所至,而是他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当初表妹与他心意相知,但后来她走了出去,与旁人结为连理,儿女绕膝,甚为美满。他也当走出去,不能沉浸在过往中,裹足不前。
“人要往前看。”他望着她说,声音温柔,“怜惜眼前人。”
眼前人?是她吗?
灰灰侦测到不寻常的波动,立刻来了精神,一边组装着新买的战舰模型,一边听着动静。
韶音仿佛丝毫没有被这温柔与暧昧打动,认真地问出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与她,谁更好?”
赵渊辞怔住了。
他心里说,当然是那人更好。但这个答案,不能说出口。
正在他思索着如何回应时,只听她说道:“在我心里,他比你好。”
蓦地,赵渊辞握起了拳。
一股不快从心底升起。
“在我心里,她比你好。”他亦答道。
她都说实话了,他为何还要藏着掖着?
“嗯。”仿佛没听出他口吻中的不快,她的声音依然乖巧又软哝,“我们喜欢着最好的人,有什么不好吗?难道不会显得我们很有眼光?”
赵渊辞瞠目结舌!
这,这算是什么回答?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荒谬的答案!他想说,她这样想不对。但是,却又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
道理是道理,但却是歪理。她将歪理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也真是叫人好笑。
赵渊辞认真想了想,向她举出一个例子:“在我五岁那年,祖父送了我一支狼毫笔,我非常喜欢,一直爱若珍宝。后来,那支狼毫笔磨损了,无法再用来写字,我有了更多、更好的笔。可是在我心里,它就是最好的。”
他用这个例子向她证明:“最好存在我们心里,而不是别人眼里。”
“嗯,她对你而言,就是祖父赠你的狼毫笔,在你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我明白了。”韶音点点头。
赵渊辞不禁哽住!他不是这个意思!
“你误会了。”他解释起来,“曾经她是我心里最好的,但是以后,你比她重要。”
虽然表妹比她好,但是在他心里,以后或许她才是最重要、最好的那个人。赵渊辞是这个意思,只是昧下了“或许”二字。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很真诚了。
韶音纠结了一会儿,说道:“那行吧。你这样诚恳,真叫人不知道怎么拒绝。”
“就这?就这?”灰灰放下手里的模型组件,震惊地道:“你这就被打动了?我没听错吧?”
韶音不理它。
耳畔,赵渊辞低低地笑起来:“音音,我不负你,一定好好待你。”
他声音里带了明显的喜悦。
随即,布料摩擦的簌簌声响起,紧接着男人翻身,覆在韶音上方:“我们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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