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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就在此处跪下,好好反省!”
方嬷嬷被几个仆妇拦住,再不能上前。芙儿脸上和手臂上的伤才刚刚好,今日看安王爷的架势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不知道要跪多久。到时候膝盖只怕都黑紫了。
安王爷不喜芙儿,所以才只听沈家的一面之词。
而沈芙做下此事,对不知内情的来说,确实也无从解释。
今日婆母不在,她只能受此一罚了。
腰背挺直,沈芙不发一言,便直直跪下,对着安王爷叩首:
“儿媳谨记。”
地板很硬,沈芙跪下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膝盖微微的钝痛。却没求饶,只安安静静的跪着。
方嬷嬷见状心焦不已,如今天还凉着,她这一跪不知多久,定会伤了身子……可是方嬷嬷再怎么着急,也毫无办法。
门外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很快,一道阴影落下来,将沈芙包裹在他的身影之下。
手臂被人在身后握住,力量强悍,让沈芙不得不站起身,愣愣转过眼,就看见燕瞻面无表情的脸。
“父亲若觉得我做得不对,有什么事冲我来就是,何必为难我妇,她可什么都不知道。”燕瞻拉着她到他身后站着,面对着安王爷的怒容,语调也甚是平静。
沈芙躲在燕瞻身后,这下可安心了,老老实实站着,绝不探出一点身子。
安王爷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燕瞻怒骂:“你也知道我会不同意此事,没经过我的同意,还敢让人贬沈无庸的官?现在你还护着她,非要和我作对是吗?”
“父亲当初私自升沈无庸的官也没经过我的同意!”燕瞻慢慢抬眼看着安王爷,“太仆寺受兵部调管,如今沈无庸暗地里与左征有所往来,给我也是添了一些小麻烦。我自然不能,让他挡我的路!”
“胡说,我们与沈家是姻亲,沈无庸怎么会与左征暗中往来?!!!”安王爷根本不信。
燕瞻也无谓他信不信。
“沈无庸左右逢源,见风使舵,父亲应该很清楚他的为人。总之一切由我决断,父亲再怒也不该迁怒于她。”
安王爷指着他背后的沈芙:“沈家老夫人来信哭诉她顶撞长辈,忤逆不孝,难道她不该罚?”
沈芙心脏一紧,小心地抓住燕瞻的衣角。
燕瞻眉头皱了皱,“父亲还不明白,沈家疑心是她背后动的手脚,才写来这样一封信要您做主。却不知我早有意要拿沈无庸开刀。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她不过——”
偏头淡淡地看了沈芙一眼,燕瞻道:
“只是拒绝了沈家要她替沈家大郎谋官的要求而已。”
沈芙低着头,眼睫颤了颤。他明明才刚刚进来,这些事她也从未对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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