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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了桌上的龙眼酥,温度适宜,酥皮正好。
用了只茶托当碟子,她一层一层撕着酥皮吃,就像陆念讲述里的余如薇那样。
层层叠叠的酥皮,足够慢慢吃很久。
里头的馅儿丰厚,芝麻和猪油香气十足。
阿薇含着馅,默默地想:好像糖放少了,不甜、一点都不甜。
良久,定西侯才缓和住了情绪。
眼泪止住了,但心里的悲痛已经满盈。
阿薇轻声道:“过些时日,我和母亲会搬出府去住。”
“为什么?”定西侯惊讶极了,也不愿意,“是因为你?我是说,你不用因为这事情就搬出去,这就是你们的家。
还是说因为阿驰?是他母亲对不起你们,他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如果、如果阿念接受不了同在一处住,那……”
“不是一回事,”阿薇摇了摇头,打断了他,“旧事都了了,母亲需要换一换心情。
自打广客来重新开张,她几乎白日都在那儿,因为她喜欢外头的喧嚣热闹,沸沸扬扬的人声让她心安。
侯府里、春晖园固然是她幼年住所,但不及府外有烟火气。
反正也不远,总归是在广客来附近的胡同里寻个宅子,地方不用大,够热闹就好。
您想起来了也能过来,或者让阿致来,等她又生龙活虎了,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定西侯听进去了:“是、是,换个心情也好。”
只要阿念能好起来,不犯病、不生气,住哪里不是住?
西街附近,几步路的事。
又没有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顺着就好。
“那我明日就让冯泰去打听宅子,”定西侯好言好语商量着,“你们先去庄子上骑马,等宅子准备好了、正好搬过去。
要什么、缺什么,你们拿主意,想带几个人手去,也自己看着办。
行吧?”
阿薇颔首,没有拒绝。
定西侯见状长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旧是怅然之色。
他心中依旧有疑问困惑,只是话已至此,又不确定是否该着急问下去,还是再缓一缓。
今日这状况,所有人其实都需要缓缓。
“想问就问吧,”阿薇看在眼里,道,“您想问的是我是谁?”
定西侯心中一紧,见阿薇并未露出排斥来,才沉沉点了点头。
阿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清澄:“我姓金。”
定西侯还等她继续,却只有这三个字。
他有一瞬的不解,但下一刻惊觉了答案。
这个京城里,能以一个“金”姓来概括出身、表明身份的,他只能想到那一家。
前太师金伯瀚的子孙。
“你……”定西侯难以置信。
金家竟然还有后人?
阿薇见他猜到了,才又道:“我也叫阿薇,金殊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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