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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3页）

&esp;&esp;谦人若有所思地轻轻摇头。

&esp;&esp;“说实在的，并不是这样。你会这样猜测，也是我通过邮件引导的结果。”

&esp;&esp;“诶？怎么回事？”

&esp;&esp;“在研究所？

&esp;&esp;“你能不能摸摸这里？”谦人说着，扭过身子，按着脖子后方。

&esp;&esp;圆华伸出手去，轻轻一按，指尖下的触感似乎有点不同。

&esp;&esp;“怎么样？”

&esp;&esp;“嗯……硬硬的。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

&esp;&esp;“对，里面有东西。植入的是电池和脉冲发信器。发信器和埋入大脑的电极连在一起。这些东西，都是羽原医生埋进去的。”

&esp;&esp;“通过那次手术……”

&esp;&esp;“多亏这个，我才能和普通人一样行动、说话、吃饭。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并不是这样。我已经成了和一般人完全不同的人类。”

&esp;&esp;他说出了以下一番话。

&esp;&esp;手术之后，他的意识逐渐鲜明起来，终于能够和外部世界交换信息。第一次能够发出声音的时候，他的喜悦无法用语言表达。渐渐地，手脚能动了，也能吃饭了，简直就像重生一样。宛如获得了一具新的身体，为了能够灵活利用它，他对训练乐此不疲。就这样一天天成长起来。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在学习。

&esp;&esp;出现违和感，是在手术一年后。其实，他以前也曾经模模糊糊感觉到过，只是脑子里全都是恢复身体机能的事情，没有过多考虑罢了。

&esp;&esp;用一句话来概括这种违和感，那就是：感觉变得敏锐了。

&esp;&esp;许多事情，他都能够明白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在物理现象方面尤其显著。比如，当棒球或足球飞到空中的时候，他能瞬间描绘出球的运动轨迹，预测它会在哪里落地。在草地上滚动的高尔夫球也一样。击球的瞬间，他就知道球会停在哪里。

&esp;&esp;除了物理现象，别的事情他也有料中的时候。在医院的走廊上行走时，一下子就知道了马上会进行手术；还能预测到，在候诊室等候的患者们当中，谁会在下一刻站起身来。

&esp;&esp;把这些说出去的话，会被人笑吧？不过，在例行检查的时候，他还是如实告诉了羽原。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医生一定会说这是错觉。但羽原并没有这么说。

&esp;&esp;后来，谦人被羽原带去了大学附近的数理学研究所，并在那里接受了几项训练和测试。

&esp;&esp;然后，羽原向谦人解释了在他大脑中发生的变化。

&esp;&esp;羽原说，谦人预测并不是单纯的直觉，显然是有其依据的。通过对现象进行多次观察，理解了物理特性，就能够预测结果。

&esp;&esp;明白手术开始的时刻，猜中候诊室里患者的动向，这些都基于他的经验。平日里，他见惯了护士和病人，就能够从他们下意识的举动中察知事实。但因为这不是物理现象，所以并不是每猜必中。

&esp;&esp;听完这话，谦人很意外。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获得了这样的经验。

&esp;&esp;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能力？当然和那次手术脱不了干系。

&esp;&esp;从此之后，谦人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从开明大学的病房搬到了数理学研究所，接受各种测试和训练。

&esp;&esp;羽原等人尝试探索谦人能力的极限，他们准备了和物理现象相关的大量数据。谦人把这些记在脑子里，渐渐地，就能够瞬间做出各种各样的预测了。

&esp;&esp;“抓娃娃机什么的，只不过是物理学里面初级又初级的东西，所以抓个娃娃起来当然不在话下了。让心形卡片按照设想飞翔稍微有点难，但只要空气不被扰动，还是会很顺利的。”

&esp;&esp;“……好厉害。”圆华凝视着谦人，“谦人君变成超能力者了呢。”

&esp;&esp;“和超能力有点不同。”他抓抓脑袋，“我没办法透视，或者不用手，令物体移动什么的。瞬间移动也是做不到的。我能做的只有预测而已。而且，还仅仅局限于预测物理现象。生物的动作是很难预测的，比如野猫的行动路线，我是完全搞不清楚。”

&esp;&esp;“那也已经很厉害了啦。为什么要保密呢？”

&esp;&esp;谦人抱起胳膊，长长地“嗯”了一声。“有很多原因啦，都是大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