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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do;杰克回答，困惑地皱着眉头。埃蒂明白‐‐或多或少的‐‐而且猜测杰克到时候会知道的，当然条件是时间再次以正常方式运行。

杰克弄来松饼球那天，时间的确正常运行了。

3

他们停下来吃午饭的时候（鹿肉已经吃完了，奇宝饼干也成为甜蜜的回忆，玉米煎饼则愈发显得寡淡无味），埃蒂才发现杰克不见了，便问枪侠知不知道那孩子去了哪里。

&ldo;他掉队了，离我们有半轮距，&rdo;罗兰说，然后用右手仅剩下的两根指头朝他们走过的方向指了指。&ldo;他没事，不然的话我们能感觉到。&rdo;罗兰盯着他的煎饼，不感兴趣地咬了一口。

埃蒂张开嘴想说点儿什么，却被苏珊娜抢了先：&ldo;他来了！嗨，宝贝，你找到什么了？&rdo;

杰克抱了一堆圆形物体，大小像网球一样。但这些球可弹不起来，因为上面长了一些小刺。那孩子走近时埃蒂闻到一阵香气，味道棒极了‐‐像刚出炉的面包。

&ldo;我觉得这些东西也许很好吃，&rdo;杰克说。&ldo;它们闻起来就像我妈和肖太太‐‐我们的管家‐‐在咂吧坊买的新鲜的酵母面包。&rdo;他看着苏珊娜和埃蒂，笑了笑。&ldo;你们知道咂吧坊吗？&rdo;

&ldo;当然了，&rdo;苏珊娜答道。&ldo;那里卖的什么都是最好吃的，啧啧啧。而且它们闻起来确实不错。你还没吃呢，对不对？&rdo;

&ldo;没有。&rdo;他用疑惑的眼光盯着罗兰。

枪侠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疑问。罗兰拿起一个球，拔掉了上面的刺，然后对着剩下那部分咬了下去。&ldo;松饼球，&rdo;他说。&ldo;天知道我有多久没见过这东西了。它们棒极了。&rdo;罗兰的蓝眼睛神采奕奕。&ldo;别吃那些刺。那些刺虽然没毒但是很酸。如果还剩下一点儿鹿油，我们就能把这些球炸一下，那样的话它们吃起来就几乎有肉的味道了。&rdo;

&ldo;听上去是个好主意，&rdo;埃蒂说。&ldo;但准把你累死。至于我，这些笨蛋蘑菇还是算了吧，谁知道它们是些什么玩意儿。&rdo;

&ldo;它们根本不是蘑菇，&rdo;罗兰说。&ldo;更像是一种长在地上的浆果。&rdo;

苏珊娜拿了一个，咬了一小口，又咬了一大口。&ldo;哦，亲爱的，你不会愿意错过这些的，&rdo;她说。&ldo;用我爸的朋友摩斯叔叔的话来说就是&lso;这些是一流的。&rso;&rdo;她又从杰克手里拿了一个松饼球，用拇指摩挲着它柔滑的表皮。

&ldo;也许吧，&rdo;埃蒂说，&ldo;但是我在高中时为写报告读过一本书‐‐我记得书名叫《我们一直住在城堡里》‐‐里面有一个疯狂的小丫头，她用某种类似的东西毒死了全家人。&rdo;他朝杰克俯下身去，扬起眉毛，抬起嘴角，想要做出一个阴森的笑容。&ldo;毒死了全家人，他们死得很‐痛‐苦！&rdo;

埃蒂从他一直坐的木头上掉了下来，开始在铺满松针和落叶的地上打滚，同时还做出可怕的鬼脸，发出窒息般的声音。奥伊在他身边打转，尖声地叫着埃蒂的名字。

&ldo;别闹了，&rdo;罗兰说。&ldo;杰克，你从哪儿找到这些的？&rdo;

&ldo;在那边，&rdo;他回答。&ldo;我在路上发现的一片空地里。那里长满了这东西。而且，如果你们想吃肉的话……我知道我想吃……那里有动物出没的各种迹象。有很多粪便是新鲜的。&rdo;他的眼睛在罗兰脸上搜索着。&ldo;很……新鲜的……粪便。&rdo;他讲得很慢，就好像和一个不熟悉这种语言的人讲话一样。

罗兰的嘴角现出一丝微笑。&ldo;话不多但说得很清楚，&rdo;他说。&ldo;你在担心些什么，杰克？&rdo;

杰克回答时，几乎无法从嘴唇的动作看出他在说话。&ldo;我摘松饼球的时候有人监视我。&rdo;他停了停，补充说：&ldo;现在那些人正在监视我们。&rdo;

苏珊娜拿起一个松饼球，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它，然后把脸埋在上面，仿佛她在嗅一朵花的香味。&ldo;在我们来的路上？在路的右边？&rdo;

&ldo;是的。&rdo;杰克说。

埃蒂蜷起手指放在嘴边，好像要止住咳嗽一样。他说：&ldo;多少人？&rdo;

&ldo;我想有四个人。&rdo;

&ldo;五个，&rdo;罗兰说。&ldo;也可能有六个之多。其中有一个是女人，还有一个比杰克大不了多少的男孩。&rdo;

杰克吃惊地看着他。埃蒂说：&ldo;他们在那儿多久了？&rdo;

&ldo;从昨天开始就在那儿了，&rdo;罗兰答道。&ldo;差不多是从正东面过来跟在我们后面的。&rdo;

&ldo;那你都不告诉我们一声？&rdo;苏珊娜问。她语气严厉，甚至都不愿再掩住嘴巴好不让别人看清她在说什么。

罗兰毫不躲闪地注视着她。&ldo;我只是很好奇，究竟你们中的哪一个会首先觉察到那些人。说实话，我可把宝押在你身上了。苏珊娜。&rdo;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埃蒂觉得那一眼很有点黛塔&iddot;沃克的影子在里面，他很高兴那眼神不是冲着他的。

&ldo;我们拿他们怎么办？&rdo;杰克问。

&ldo;现在吗，什么都不做。&rdo;枪侠说。

很显然杰克并不喜欢这样。&ldo;如果他们是滴答老人的卡－泰特怎么办？如果是像盖舍和胡茨那样的家伙们怎么办？&rdo;

&ldo;他们不是。&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如果是的话，他们早就下手了，而且早已成了飞来食。&rdo;

对于这一推论似乎没有什么合适的回答，于是大家又上路了。这条弯弯曲曲的路笼罩在幽深的黑影之下，周围都是些百年古树。他们走了还没有二十分钟，埃蒂就听到追踪者（或者说那些人影）发出的声响了：小树枝被折断，灌木丛刷刷作响，有一次甚至听到了低沉的说话声。用罗兰的话来说就是脚下不利索。埃蒂对于自己这么长时间竟然对此毫无觉察很恼火。同时他也很好奇，那些追踪他们的弱智们到底是以什么为生呢？如果是跟踪和追捕，那么他们很显然并不精于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