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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至少还有七十个叫卡拉的地方，它们在卡拉&iddot;布林&iddot;斯特吉斯的南面和北面呈一个度数较小的弧线分布。南边的卡拉&iddot;布林&iddot;洛克伍德和北边的卡拉&iddot;埃米提也有农庄和大牧场。他们也要忍受狼群定期的掠夺。更南边的卡拉&iddot;布林&iddot;鲍斯和卡拉&iddot;斯特菲尔有大片的牧场，扎佛兹说那里也深受狼害……至少他认为是这样。更北边的卡拉&iddot;森&iddot;平德和卡拉&iddot;森&iddot;克里则是农庄和羊群饲养地。

&ldo;规模很大的农庄，&rdo;逖安说，&ldo;但是你越往北走农庄就越小，你知道吗，直到你走到白雪纷飞的地方‐‐别人是这么告诉我的；我自己并没见过‐‐那里盛产美味的奶酪。&rdo;

&ldo;北边的人穿木头鞋，不过这也是听说的，&rdo;扎丽亚告诉埃蒂，脸上透露了些许渴望。她自己穿的是磨损了的粗重工作鞋，这种鞋子叫海滩靴。

卡拉的人们很少旅行，但如果他们想的话，大路就摆在那儿，贸易也很活跃。除此之外还有外伊河，有时也叫做巨河。巨河流过卡拉&iddot;布林&iddot;斯特吉斯的南边，一直流到南海，不过这也只是听说的。还有从事采矿的卡拉和从事制造的卡拉（那里用蒸汽机甚至电力来制造东西），竟然还有一个卡拉专门提供娱乐：赌博啦，疯狂而有趣的骑马啦，还有……

以上都是逖安说的，他感到扎丽亚在看他，便住了口，从罐子里盛了些豆子。又安慰性地盛了一盘他妻子做的卷心菜丝。

&ldo;所以呢，&rdo;埃蒂说，他在地上画了一道曲线。&ldo;这些是边界地带。这些是卡拉。一道从南到北的弧线，大概有……有多长，扎丽亚？&rdo;

&ldo;这是男人们的事情，嗯，是的。&rdo;她说。然后，看到她自己的男人还坐在已经熄灭的火边，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她便稍稍向埃蒂探过身来。&ldo;你们用英里还是轮？&rdo;

&ldo;两个都用，但我更习惯用英里。&rdo;

她点了点头。&ldo;也许有两千英里吧，往那边‐‐&rdo;她指着北方‐‐&ldo;那边是两倍那么长。&rdo;这是说南边。她这样说着，一边用手指着相反的两个方向，然后她放下手，把两手相握放在腿上，又恢复了她一贯的端庄姿态。

&ldo;这些镇子……这些卡拉……这个区域延伸到那么远？&rdo;

&ldo;人们都是这么说的，如果你愿意，那些商人们也确实来了又走。巨河在西北方分流。我们把东支流叫做德瓦提特外伊河‐‐小外伊，也可以这么叫。当然啦，从北边来的船更多，因为那条河从北方流到南方，你明白了吗？&rdo;

&ldo;明白。东边呢？&rdo;

她低下头。&ldo;雷劈，&rdo;她声音小得埃蒂几乎听不见。&ldo;没有人去那里。&rdo;

&ldo;为什么？&rdo;

&ldo;那儿是黑暗的，&rdo;她说，眼睛仍然盯着自己的腿。然后她抬起一只胳膊。这一次她指着罗兰和他的朋友们来的方向。中世界的方向。&ldo;在那边，&rdo;她说，&ldo;世界正在灭亡。我们是这么听说的。那边……&rdo;她指着东方，现在她抬起了脸看着埃蒂。&ldo;那儿，雷劈，世界已经灭亡了。我们夹在中间，只希望能平静地生活下去。&rdo;

&ldo;你认为那有可能吗？&rdo;

&ldo;不。&rdo;埃蒂这时看到她正在流泪。

2

过了不久，埃蒂离开大家到一个矮树丛里方便。当他起身想伸手摘些树叶当手纸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说：

&ldo;别用那个，先生，如果你愿意。这些树叶有毒。如果你用它们擦的话，不知道会有多痒呢。&rdo;

埃蒂跳了起来，猛地转过身去，他一手拎着牛仔裤的裤腰，一手去抓罗兰别枪的皮带，刚才他把它挂在身旁一棵树的树枝上了。当他看清刚才是谁‐‐或者说是什么‐‐在说话时，他稍稍放松了一点。

&ldo;安迪，像这样在别人拉屎的时候悄悄溜到人家背后可不怎么像话啊。&rdo;他指着一片绿色的低矮灌木问，&ldo;这些怎么样？如果我用这些擦，我又会有什么麻烦呢？&rdo;

安迪没说话，只有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

&ldo;怎么了？&rdo;埃蒂问。&ldo;我做错什么事了吗？&rdo;

&ldo;没有，&rdo;安迪说。&ldo;我只是在处理信息，先生。像话：未知词汇。溜：我没有，我是走来的，如果你愿意。拉屎：好像是排泄的俚语‐‐&rdo;

&ldo;对，&rdo;埃蒂说，&ldo;就是那个意思。但是听着‐‐如果你不是溜到我背后的，安迪，我怎么会没听到声音？我是说，这可是个灌木丛。大多数人穿过灌木丛的时候都会发出声音的。&rdo;

&ldo;我不是人，先生。&rdo;安迪说。埃蒂觉得它听上去还挺得意的。

&ldo;家伙，那么就叫你家伙吧。你这么一个大块头的家伙是怎么做到没有动静的？&rdo;

&ldo;程序运行，&rdo;安迪说。&ldo;那些叶子是安全的。&rdo;

埃蒂转了转眼睛，然后抓了一把。&ldo;对啊。程序运行。当然了，我早该想到了。谢谢你，先生，祝天长，吻吻我的屁股，然后去西天吧。&rdo;

&ldo;西天，&rdo;安迪说。&ldo;人死后去的一个地方；类似天堂。据尊者说，上天堂的人坐在万能的天父的右手边，万古不变。&rdo;

&ldo;是吗？那么谁会坐在他的左边呢？所有塔珀家用塑料制品销售商？&rdo;

&ldo;先生，我不懂。塔珀家用塑料制品对我来说是个未知词汇。你想听听你的星象么？&rdo;

&ldo;为什么不呢？&rdo;埃蒂说。他朝营地走去，那里传来男孩们的笑声和貉獭的叫声。安迪在他身边弯着腰，在多云阴暗的天幕下它仍然闪闪发亮，而且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埃蒂觉得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