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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2页）

小姑娘眼睛有些红，头发刚刚被揉乱了，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只警惕的小动物。

&ldo;她没有让我离开你，我和她之间，有过一个约定。&rdo;他心里一片柔软，倾身吻到她的唇角，轻声叹息，&ldo;你还记得吗？高三那年的新年，你喝醉了，我也像现在这样，把你抱进卧室。&rdo;

倪歌记得。

她一觉醒来，想不起前夜发生了什么事。

而他却在假期之后，莫名其妙地开始疏远她。

于是她说：&ldo;我当然记得。你从假期之后就不怎么理我了，搞得我一直怀疑，我那晚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rdo;

&ldo;是的。&rdo;容屿故作严肃，&ldo;你强吻了我。&rdo;

&ldo;……？？&rdo;

倪歌大惊失色：&ldo;你别瞎说。&rdo;

‐‐也太他妈好骗了吧！！

容屿眼中浮起星星点点的笑意，伸手捏她的脸：&ldo;你怎么这么好玩。&rdo;

她像一头小怪兽，张嘴就要咬他。

他赶紧正色：&ldo;不是，是我想强吻你，结果被阿姨看到了。&rdo;

那晚他放下倪歌，紧张地跟着倪妈妈走到书房，以为她要打死这头拱白菜的猪。

结果对方转过来，非常客气地对他说：&ldo;坐吧，阿屿。&rdo;

他没敢坐。

容妈妈却笑了：&ldo;你不坐下来，我该怎么给你讲故事？&rdo;

&ldo;然后‐‐&rdo;

容屿深吸一口气，捏捏倪歌的耳垂，&ldo;她给我讲了清歌的事。&rdo;

清歌是在一个春天离开的。

人间三月草长莺飞，医院给未能出生的婴儿举办了简易的葬礼。医生站在病床前，安慰她：&ldo;您还非常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rdo;

但倪妈妈一直没能从这件事中走出来。

她学油画，学生时代老师总是夸她有天赋，纤弱敏感是艺术家的共有人格，他们天生拥有高于常人的敏锐和观察力，比常人更能共情。

‐‐却也比常人更加脆弱。

清歌刚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她的情绪状态跌到谷底，郁郁寡欢，频繁地做噩梦。

丈夫对她饱含歉意，一周之后赶回家，却也只能无用地安慰：&ldo;如果你想，我们还可以有孩子。&rdo;

她把头抵在他的胸口，沉默很久，低声说：&ldo;可是我很想念她。&rdo;

甚至看到倪清时，她也会想起夭折的小女儿。

‐‐想起自己本该儿女双全。

然而生活还在继续。

走出情绪周期，她的噩梦逐渐减少，精神状态也慢慢回升，一切看似回到正轨。

直到两年之后，她再一次怀孕。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状况。

她的身体只比前两年稍好一点点，仍然存在流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