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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得出来的只会是扭曲后的东西。尤有甚者,你只能从自己的想像角度出发,去了解别人的生命。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们是注定要误解别人。 寇仲怔怔的呆想片刻,点头道: 你这番话确有深刻的道理,我的确不解你,至少从未想过你会有这种想法。不过这种把事情看透看化的能力是查高度的危险性,会把你推向孤独的深渊,对人与人的关不感兴越。 徐子陵微笑道: 放心吧,.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事实上你把握得我很准,我在成都时曾因石青漩的箫曲勾起爱慕之意,然后她才告诉我要丫角终老,那像一盘冶水照头淋下来,足可与那趟你被宋玉致拒绝相比拟。此事我只会说给你一个人听,哈l.说出后舒服多啦! 寇仲心中一热,道: 女人口说的是一套,心内想的是另一套,只要陵少肯积极点去争取,保石青璇抵敌不住。九字真言里那一字是可引起人爱念的。 徐子陵笑骂一句 去你的 后,始淡然道: 对男女之情我是个很懒散的人,生命稍瞬即逝!本身已是如此不足,何况其中的人和事。缘来缘去,不外如是。 寇仲忽然兴奋地拍他一记肩膊,欣然道: 无论如何,终有女子能令你动心,那便有希望不用做遗世独立的高贤隐士,过那些淡出鸟儿来的日子。我和你刚好相反,觉得生命悠长难渡,最沉闷是每天都是重霪昨天的历遇,所以必须找些新鲜玩意来解闷。 徐子陵忽然问道: 昨晚你说井中八法中最后叁法未想好,是否真的? 寇仲道: 怎会是真的。.你该知我这人是说一不二的,只因一来有外人在场,其次是这叁招讲求险中求胜,须抱有与敌偕亡的决心,才能发挥,试问我怎能对你使得出来? 徐子陵叹道: 坦白说,昨晚你和我试招时,处处均有保留,但已比 天君 席应更厉害,宋缺这一餐确得你很饱,真怕你遇上师妃暄和四僧杀得红眼时不慎伤人,那就糟透。 寇仲笑道: 放心吧!我岂是那没分寸的人,何况今趟是斗智不斗力,否则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等开船。 又皱眉道: 你有否觉得事情不合常理。.师妃暄要阻止我们北上,自应一刻都不肯放过我们的行综去向,偏是你却一无所觉,我也没察觉甚么异样情况,究竟是甚么一回事。.她究竟知否我们在这里? 徐子陵点头道: 我亦在心中嘀咕奇怪,昨晚她已露士一手,教杜伏威到赌场找你,照我看她该是亲身追赶我们,而我们则肯定被她监视。她乃玄门高人,心灵的触觉比我还要高明,再配土她超凡入圣的武功,所以我们才会像傻子般然不察。 寇仲苦恼道: 那就糟透,假若我们潜入水里,而不久后白清儿的官船开出,只要有点脑筋的人都知我们是搭顺风船。 徐子陵从容笑道: 师妃暄虽是人间仙子,却非真神仙,只要是人,便会中计,否则石之轩就中能横行天下无人能制。现在离开船尚有个把时辰,中若我们也大摇大摆的买票坐客船离开,看看她有甚么板斧如何? 寇仲大喜道: 正合吾意!走吧! 寇仲颓然回到徐子陵旁,压低声音道: 他娘的!根本没有人肯开船。听说朱粲那混蛋封锁所有北上的水道,南方林士宏又是谁的账都不买,东面则是老爹的江淮军,往四川的就只林朗刚才那条船,看来要以重金买艘渔舟才成。 徐子陵道: 不一定要坐船,我们有手有脚,走路也行,就和师妃暄比比脚力。我们在半途上再潜上白妖女的船,当更可避人耳目,走吧! 两人沿长江西行,一口气奔出叁十多路,来到一座山的最高处,你眼望我眼,心中均感无比的震骇,因为对师妃暄,他们完全的看不适摸不逶口寇仲极目远眺四方和在右方滚流的大江,道: 我可目份百肯定师妃喧没有跟蹑我们,她究竟会用甚么手段来对付我们? 徐子陵心中浮起师妃暄灵气迫人的玉容,深吸一口气道: 当口在入蜀前,师妃暄告诉我四大圣僧当年联手追杀石之轩,曾叁次围击他,仍是给他负伤逃去。我一直没深思追几句话。坐下再说。 两人盘膝坐下,背贴背的,把远近山林草野全收在视野的角度内,若有人接近,休想瞒过他们。寇仲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石之轩一向行踪隐秘,像现在便没人知他藏在那里。但仍给四大秃头叁次截上围攻,可知四大秃头必有一套追踪的秘法,即使以石之轩之能亦难以免。 徐子陵叹道: 佛门虽一向低调,事实上却是白道武林的骨干,想天下和尚寺尼姑庵之多,只要有万分一的和尚尼姑懂得武功,已非常可怕。再加上与他们有关的门派帮会和信众,可以做成一面无所不披的情报网,只要我们在任何大城小邑出现,很难避过他们的耳目。目下表面上是我暗敌明,实际上却是敌暗我明。 寇仲叹道: 真想狠狠和他们打场硬仗,不过你定不会同意。 徐子陵道: 此战看来避无可避,但无论我怎么不在乎,亦绝不愿被人活擒囚禁。接近关中,我们危险,皆因尚多出个李小子,对我来说,李小子的雄材大略比佛道两门合起来的力量更难应付,我们如此硬闯关中,是否明智之举? 寇仲默然片晌,断然道: 只要你一句说话,我可立即取消关中之行。 徐子陵微笑道: 我只是有感而发,一向以来,我们都惯於做别人眼中瞧来愚蠢不堪的事,何碍多此一桩。 寇仲欣然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我最受不了把自己当作武林泰,又或凭高门大族势力出来作威作福的人,当这两方面的势力结合成无上权威后,我更看不顺眼,便让我两兄弟向这么一个权威挑战。时势是由有志气和能力的人创造出来的,只有来自民间的人才明白人民的疾苦,李小子好比秦始皇或项羽,都是出身皇族责家而小弟则有点似汉高祖刘邦,大家同是不折不扣的流氓,没有贵的习气。哈!这比喻不错吧! 徐子陵怔了半刻,才苦笑道: 你真有兴趣当皇帝吗。.最怕你当上皇帝后学杨广般不安於位,南征北讨,日日找新意思怪玩意,那百姓就要苦透。 寇仲抓头道: 坦白说,做皇帝确是非常闷蛋,据鲁妙子说秦始皇於国事无论大小,他都要亲自裁决,每日竟要用衡石秤出一定份量的文牍,非批阅完不肯休息。在帝位的十二年中,有五年是在巡狩中渡过。 徐子陵道: 我很难想像你可以这么勤力,而问题是即使你肯勤力,百未必受惠,打天下是一回事,治天下则是另一回事。你或者是天下无双的统帅,却未必是治国的阻君,你有考虑过这问题吗? 寇仲苦笑道: 你不时提醒我,我怎会忘记。若页能一统天下,我就把帝位让出来给有德行才智的人。 徐子陵哂道:这种事说说可以,实际上却行不适。若是如此,你不如提早金盘洗手,回乡下开间食馆算啦! 寇仲叹道: 陵少总爱在这事上咄咄迫人,甚么都是你说的。好吧! 让我来当皇帝。别的不行,用人我总还有两道板斧,这种事要做过才知道。幸好我对历史地理有些认识,可从历代兴衰中取长短,看看可否开出另一局面。唉!虽说我们这刻得无聊,要说些话儿解闷,但在入关一事仍成败未卜前,讨论如何做皇帝是否言之过早? 徐子陵道: 入关后就是一条没有回头的不归路,我实不愿看到你将来后悔莫及的模样。所以你必须把事情的后果和责任想通想透,不要因一时意气而被命运牵扯鼻子走,否则终有一天错恨难返。 寇仲收敛笑容,脸容露出深思的神色,一字一字的缓缓道:这世上真能令我寇仲动心的事物屈指可数,现时排在头位的就是能压倒其他所有竞争者,成为天下之主,以我相信对百姓有利的方式,去让他们过幸福太平的日子。我或者不是治国的长材,兼且懒散,可是此刻天下需要的并非一个有为的君主,而是像我们练《长生诀》般睡觉才足练功的最佳法门。正如老跋所言,隋朝已为新朝打下坚贯无比的基础,无为而治才是最好的治国良方,只要能让人民休养生息,国家就可强大起来。 徐子陵点头道:这番话很有见地,我也把握到你的真正心意。好吧!看杨公卖藏可否助你完成梦想。 寇仲伸手搭上地肩头,低声道: 真不得你,唉! 徐子陵淡淡道: 白清儿的官船来哩! 太阳刚好没入西山下。两人脱掉外衣,剩下里边的水靠,利用岸旁崖石的掩护,潜入水中,迎上白清儿的座驾舟,依计划附在近船尾的位置,先来个贴耳细听,登时把船上所有声音尽收耳鼓内。那是个丰富和充满空间层次纯由声音形成的世界,有如目睹,清晰得连两人都吓得一跳,心知肚明昨夜的试招今他们获益良多,功力火候更深进一层。此时船上守卫森严,不知为了甚么原因,白清儿等都处在高度戒备状态,这可从没有人说半句话推测出来。两人交换眼色,均感奇怪,暂时打消潜进船舱的意欲。凭他们的身手和超人的感觉,只要避开白清儿、婷那级数的高手,就可在船上来去自如,但这当然是指当船土的数十名大汉都没有提高警觉的情况下方能做到。由於荣凤祥会参加今晚在九江的赌赛,而左仙则要助辅公应付杜伏威,所以可推想这两人都不会在船上。婷等阴癸派元老高手亦可能去了寻 弓辰舂 的晦气,故此船士真称尘同手的,或只白妖女一人,那就非常理想。徐子陵见寇仲向他打出浮上水面的手势,忙与他一起沿舱壁上攀,在水面冒起头来,除非有人探头细察,否则休想发现他们,不过那时他们早躲回水内去。寇仲凑到他耳边道: 为保留真氨,绝不宜长期藏在水内。 徐子陵低笑道: 那次大海的经验定一吓得你很厉害,现在仍犹有馀悸的样子。 寇仲道: 确是见过鬼便怕黑,真古怪,白妖女为何这么急赶回襄阳?否则夜里那犯得着全速行驶,这太危险哩! 此时白清儿的声音在舱内响起,两人立即运功窃听。白清儿像慌怕被听到似的说了两句在他们听来糊中清的话,似是 看过 和 没有问题 。接而是婷的声音道: 只要抵达安夏,有辟师叔接应我们,便甚么人都不用怕。 声音转细,该是用上束音成线一类的功犬,以后再听不到半句一字。两人均感愕然,只是白清儿和闻婷等叁大元老高手,该足可应付任何人,为何仍像诚惶诚恐的样子,而她们又作下甚么亏心事?
第五章 奇变突生
寇仲骇然道: 谁能被闻婷唤作辟师叔? 徐子陵答道: 是一个外号 云雨双修 叫辟守玄的老伙,我是扮岳山时从尤鸟倦和安隆处听回来的。林土宏就是他的徒弟,此人该在魔门根有地位。 寇仲喜道: 终於肯定林士宏是阴癸派的人,他的行事手段亦卑鄙至极点,迟些定要找个机会狠狠打击他。 徐子陵道: 迟些再算。现在该怎么办?.这么把自已吸附船身足很吃力的,不用几个时辰,我们便要完蛋大吉。 寇仲叹道: 人人瞪大眼睛的瞧,我也想不到办法。哈!不若我们在船身开他娘一个洞,钻将进去后看看她们作过甚么阴损事,船上定有见中得光的东西,说不定是个人来呢? 徐子陵想起那数十个桃木箱,点头道: 你的推测该八、九不离十,横竖不能登船,索性弄个洞子入去,你来选地方。 寇仲尚未有机会挑选进入的位置,船速忽然减缓,两人愕然瞧去,只见大江前方***灿烂,至少有四艘战船一字排开,虽未能把辽阔的大江截断,亦对通行的船做成很大的威胁。且大江水流湍急,这段河面虽较平静,要在河面保持这种阵势,兼在黑夜之际,绝非易事,於此可推知道拦江船队必有操舟高手在船上主持,不是易与之辈。此刻由於相距达半,两人又受***眩目,都看不清楚四船的旗号。寇仲愕然道: 白妖女无论是阴癸派或钱独关爱妾的身份,都不是好惹,谁敢来惹她? 徐子陵对水战已有些认识,道: 对方占有顺流之利,更是蓄势以待,硬拚起来吃亏的必是白妖女一方无疑。哩!我们要否趁对方注意力集中到前方去,行险从船尾偷上船? 寇仲皱眉道: 入中舱是没有可能的,钻入尾舱该难不倒我们,来吧! 顺便查看那数十箱东西是否真的是海盐。 两人连忙行动。今早他们在码头时,看见白清儿的手下把海沙帮送来的木箱,放进船尾去,那自然比潜入前或中舱容易很多。两人由船尾翻上甲板,船上的人全聚往船首和望台处,在甲板上工作的人也只留神前方的拦江船,加上两人身手高明,神不知鬼不觉的掀起尾舱盖扳,一溜烟的钻进去,坐在重重叠高的木箱土时,官船缓缓停下。一把平和深沉的男声从前方遥遥传来,道: 迦楼罗王座下右丞相孙化成,向清儿夫人间好。 白清儿的娇笑声响起道: 原来是孙相,这么排成船阵栏江问好,我白清儿尚是首次遇上,不知是否迦楼罗王别开生面的迎客方式?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均感奇怪。迦搂罗王便是以残着名的朱粲,照理他现正和萧铣开战,又与飞马牧场仇隙甚深,跟江淮军的关更好不到那里去,可说叁面受敌,只要聪明点,便不该开罪紧握北土之路的战略重镇襄阳的钱独关,所以这么栏截白清儿的官船,实在不合情理。尾舱虽漆黑一片,但难不倒他们的锐目,只凭耳朵,便知箱内不会藏有活人,否则总有呼吸的声息。孙化成淡淡答道: 夫人怪责得有理,化成却是另有苦衷,皆因受人之托,不得不来向夫人间一句话。 白清儿奇道: 孙相要问那句话呢? 孙化成道: 只是要问清儿夫人一句话,请问莲柔公主是否在夫人船上? 寇仲感到徐子陵虎躯微震,讶道: 你知这甚么公主是谁吗? 甲板上近船首处的白清儿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以带有嘲弄的口气道: 这事真个奇哉怪也,我只知贵国有位媚公王,却从未听过莲柔公主,孙相为何会寻到奴家的船上来?不知是受谁所托? 孙化成道: 既是如此,请夫人恕过化成无礼之罪,至於我们是受何人委托,请恕化成不便透露。夫人请便! 尾舱内的徐子陵和寇仲听得脸脸相颅,完全不明白孙化成声势汹汹的来开口要人,竟那么给白清儿一个否认后,就乖乖的打退堂鼓,实比他们拦江一事更不合情理。徐子陵低声道: 莲柔就是西突厥国师波斯人云帅的女儿,统叶护的乾女儿,我在成都曾和她交过手,武功高强,轻功尤为了得。当时与安隆和朱媚是一夥,想不到竟被阴癸派活擒成阶下之囚。 官船继续航行,但两人均感气氛异样,船上百多人,没有人交谈说话,气氛沉闷紧张。他们虽竖高耳朵,却再听不到白清儿和婷的对话。寇仲皱眉道: 我敢肯定莲柔刻下正在主舱内,孙化成只因投鼠忌器,故不敢挥舰强攻,故来一招空言恐吓,最好是白清儿设法把人从陆路运走,他们可加以截击。 徐子陵摇头道: 若要抢人,最好就在江上,目标简单明确。孙化成这招最厉害处是莫测局深,连我们这两个旁观者都摸不清他接踵而来的手段。若是由他想出来的话,则此人的才智实在不可小觑。 寇仲苦思道: 成都被擒的波斯美女,怎会出现在一艘从九江驶往襄阳的船上?这两者表面上没半丝关,究竟孙化成怎会掌握到这么精确的情报?你可否把遇见莲柔的经过说来听听。 徐子陵扼要的述说一遍后,寇仲有如大梦初醒般一震道: 阴癸派定是和东突厥勾搭上啦! 徐子陵先是愕然,接着也认为寇仲这推断很有道理。无论东、西突厥,均对中士有进侵的野心,但真正的敌人,却是对方而非中士任何一个割地称王的霸主。在中原乱纷纷的时势中,刘武周、师都之辈只配对突厥人俯首称臣,纵使强如李渊、窦建德、杜伏威等,亦不敢正面与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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