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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互相缠在一起,爬向暹罗湾边的那座热带丛林,在灯塔和死者的路灯亮起来之前”。
《奥莱丽亚?斯坦纳》、《阿加莎》和《大西洋人》的循环,最终沉入影院的黑夜里。
但那个黑夜让她想起了书中的黑夜,想起了神秘的深渊。她曾探索过那个深渊,后来放弃了,现在,它又回来了,叫喊着。杜拉斯前所未有地肯定了写作至高无上的地位,而只有语言和声音能在其中起重要作用。在那个时期,在1980年代初期,人们认为她狂妄自大,而且厚颜无耻地表现了出来。她自称是“天才”,无人能比。由于拉康曾说她“懂”,她便告诉媒体,她的电影走到了知识的顶点,走到了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一直来到了《被否定的手》中的千年之夜。
她让贝莱尼丝来出演她的短片《塞扎蕾》,然而,她和这个女演员一样,好像也史无前例地迷失了,掉在了她自己想探索的那个“洞”中,感到了写作将重新给她带来的那种巨大晕眩。
准确地说,她是想在写作流动的时候抓住它,在它投入到这种没有联系、表面上也没有参照的流动过程中,在她的“青春”中,语言也将变成会“流动”的东西,服从于欲望抒情的变奏。准备“回到出生的地方”。
第七章 试什么?(1)
试什么?
……试着去爱
电影的谋杀结束了。杜拉斯好像又把自己交给了专制的写作。“被判写作”,她疏远众人,自我抛弃,重新产生了对酒精的热情。脸变得凝重了,皱纹阡陌交错,损坏了,变形了。她住在诺弗勒堡,服用劲量很大的药,但酒减低了药效。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可怜巴巴。密特朗执政的时代开始给她以快乐,她喜欢这个新总统,由于过去一起共过事,由于罗贝尔?昂泰尔姆的事,艰难岁月里的那种合作奠定了他们友谊的基础。
然而,她又变得怪异了,粗鲁而自傲。虚荣心暴露无遗,她背叛友谊,躲在孤独之中,疑心重重,在她心中不再有别人的位置。她倾听别的声音,心想她是开放的,对着这个宇宙开放,尽管巴黎的文人都笑她,她还是自称为“宇宙人”……
她对现实世界感兴趣,重新捡起了新闻写作,自从抛弃《法兰西观察家》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碰它了。她这一时期享有的特权使她产生了想听时代和历史重大变化的愿望。所以,封闭的诺弗勒堡对着大宇宙敞开了,她声称分析了大宇宙的一切,弄懂了一切,因为“那些东西随处可见,一切都在伊夫林,在诺弗勒”。
在那些年间,尽管她慢慢地对形式越来越不上心,她还是矛盾地成了诗人,最初的小说中出现的那种极为自由、富有音乐性的声音重新得到了肯定。她在家里能看到一切,人、季节,世界上络绎不绝的事件,一切都像寓言和道德童话似的:第三世界的悲惨、格但斯克湾1的暴乱、乌干达的饥馑、飓风阿伦1。这个时候,她决定重新占领特鲁维尔,那里的窗户大开着,面朝海风,广阔无边的海景能使她更好地理解事物和生命的“离去”。
黑岩公寓已被荒废了很长时间,她在那里感到自己明白了许多更加神秘、更加内在的东西。
情感上的孤独和缺乏可以爱的男人,悄悄地促使她去探索更为极端、更为黑暗的东西。她很久没有经历“漆黑的时间中偶然的光亮了”:强烈的情感,情人不期而至的温柔。她感到了欲望和爱情的神秘。写作将取代所有的欲望和幻想。她感到一种可憎的黑色而野蛮的力量在呼唤,她抵御不住。离秘密那么近,又怎能不去弄清呢?
在那几个月里,她肯定自己隐约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她身边经过,但她也知道,她慢慢地与别人分开了,被她自己的故事、被她为了完成作品而设的陷阱俘虏了。酒精能帮助她忍受这种虚无和这种“假期”,她以前把这种放假当作是一个革命性的口号。诺弗勒堡的玫瑰和美丽的花园被呼啸的海风和奔腾的海浪代替了,凶猛的海浪从黑岩公寓高高的窗户中涌进来。水和大海回到了她的想象中,重新占满了她的作品。她觉得自己抓得住未来的事物,她把自己关在旧屋里,根本不与大楼内很少的几个房客说话。她在听。
她总是接到读者的许多信,他们也被她的文字搞懵了,她拐弯抹角而具有魔力的神秘语言让读者们大为震惊,他们好像也被杜拉斯带进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他们如此亲近她的作品,使她不得不去管她所说的那些“企鹅”,他们倾听着她最微妙的“音乐”,而她却不为所动。她说,书一出版,就属于别人了,她没什么可插手的,也不宜介入读者的心理和感情世界。是自我保护还是无情的自恋?这并不重要。她什么信都不回,好像她知道,故事已经开始,应该任其发展。
然而,在这些众多的信中,她收到了一个叫扬?勒梅的年轻人的几个字。那是康城一所大学的哲学系学生。她说,扬曾在《印度之歌》放映时见过她,后来便不断地给她写信。她读他的信,但没有回信。慢慢地,在她的心中,产生了一个新的故事,她所喜欢的浪漫故事,一个用词语和沉默组成的故事,深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像即将产生的所有感情一样,新的、大胆的、冒险的感情。一天晚上,她冒险给他回了信。她在特鲁维尔等他。康城离她那里不远。扬马上就赶到了。他敲响了她的房门,她为他打开了门,让他进来。他将从此呆在她身边,直到她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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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试什么?(2)
他27岁,脸色苍白,一头金发,戴着细框眼镜,留着马塞尔?普鲁斯特那样的小胡子。她很快就知道他喜欢男人。这种奇特的相遇让杜拉斯觉得非常有趣。她喜欢走极端,喜欢蔑视法律,她也知道正因为走极端,才能理解这样的一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像男人那样爱女人,她在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见不得人的可怕的爱好,她喜欢献给男人充满欲望的身体。她拒绝女性的同性恋,不想进入那个让人晕眩的深渊,现在却接受了出现在她面前的始料不及的新游戏。我们能知道事物的神秘意义吗?能知道生命难以理解的流程及其潜在的秘密吗?也许是那种可怕的孤独使她决定留住这个年轻人的?也许是她产生了可怕的欲望,想把它变成书中的一个主题和一个新认知工具?也许她最终被年轻人笨拙的优雅、绝对的真诚打动了?他好像能理解她的一切,甚至能牺牲自己。他读了那么多杜拉斯的书,他应该知道,不论是谁,进了杜拉斯的世界,都会灵魂出窍,被那个女预言者所俘虏。对他来说,这个险冒得太大了,他不惜让自己被吸走,被她的作品所淹没。但尝试一下这个角色也很美啊!
对杜拉斯来说,扬的脆弱让她想起了她的小哥哥,甚至想起了那个情人,想起了她所渴望的也许真的被她碰过的那个中国人的身体。中国情人的形象慢慢地浮现了出来,浮出了文字。
她说她“早”就认识他,他是她昔日生活的一部分。他的动作,他慢条斯里的说话方式,他的沉默和他过于女性化的动作,使她本能地把他与天真无辜的小哥哥联系起来。很快,他们就学会了在一起生活,甚至都想推动这个没有结尾、不为人知的故事。为了让他能进入她的传奇,她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扬?安德烈亚。他像她一样喝酒,喝得跟她一样多。这对奇特的伴侣让和他们一同住在黑岩公寓的有钱人既感到好笑,又感到可气。有时,他们会做出一些怪事,引起了邻居们的愤怒。但杜拉斯在扬的身边重新找到了一种新的活力,她可以重新出发了。人们看见他们沿着海滨浴场的铺板道散步,坐在长凳上,看着大海,有时甚至可以碰到他们像普通的夫妻一样出现在特鲁维尔的超市里,小推车里放满了酒。很快,扬就恢复了遇到杜拉斯之前的习惯。他常常离开她,然后又回来,杜拉斯说他是“海边酒吧的侍应”,她发现自己吃醋了,很容易发火。她有两种行为,与母亲非常相像,讲道德,甚至像小资产阶级一样,她谴责扬的出逃,蔑视她所谓的那种“鸡奸者”,但又随时准备接受他,接受爱情中这种不可饶恕的行为,接受他的那种无能和虎头蛇尾的行事作风,她对她知道的“死亡的疾病”仍感到好奇。
但在许多年当中,他们一直呆在一起,并将互相依赖,对她来说,这是巨大的试验田,是进入难以描述的可怕的区域,就像进入拉辛的悲剧之中一样。“对深深的黑夜的恐惧”。也就在这里,一个要去触碰、要去了解的陌生的地方。她太了解欲望了,但对这种处于低潮的欲望,这种“黑色幻觉”她还不太熟悉。她在《黑夜号轮船》中已经预感到那种“黑色幻觉”的秘密。
这一另类的、奇特的、被流放的、来自他方的爱情就这样驻扎下来了,也许是她造成的,也许是一直纠缠着她的命运安排的。怎么说它呢?她并不了解它的嘈杂和它黑色的轨迹,天使般的纯洁和无情的暴力互相混在一起,而扬就是这种混合物的承担者。
逃跑、回来、痛苦、抛弃、否定、重新讲和,这种种故事如同她最初那些小说中所渴望的突如其来的爱情,如同《广岛之恋》和《音乐》的诗句中饱含的震耳欲聋、冷酷无情的喧嚣。她将以另一种方式去爱扬_安德烈亚,因为她的情人,悲剧意义上的情人,让她走向了这条空虚之路,现在,别的欲望前来填补这种空虚了;因为她惟一的真正的爱,她现在可以公开说了,是对罗贝尔…昂泰尔姆的。
最后还因为,对于这种爱情也一样,她想把它变成传奇,如同神话。在公开场合,他是她的秘书,但在采访中,她并不隐瞒这种已经建立起来的关系,这种“难以相处”然而又“不可避免”的爱情。可诅咒的“爱情”,她说,但它将挑战陌生的领域,尝试写作,因为一切都必须这样结束。然而,扬?安德烈亚得完成指定给他的所有“行政”任务:写回信,打电话,开车带杜拉斯兜风,忍受她的愤怒、妒忌、发脾气和虚荣,处理某些编务,对请求上演她的剧本、想获得版权的这个或那个剧团发表意见,等等。“跟她在一起,”扬说,“是24小时全天候待命,full time。”
第七章 试什么?(3)
慢慢地,扬变得不可缺少了。“扬!扬!”她什么事都喊他,不能忍受他远离她,扬在身边她才感到放心。
同时,扬的出走会让她发疯,她甚至说,她为她深爱的儿子乌塔感到担心,万一扬去诱惑他……
由于扬,她恢复了青春,《解放报》上的专栏、继续写电影剧本(《阿加达》)给了她新的活力,甚至改变了她写作的方式。她又发现了现实生活在她身上引起的那种紧张状态,感到自己是在世界的中心,能够分析世界的一切,理解一切。弗朗索瓦?密特朗被选为总统,也使她被奉为官方的DIVA1和重要作家。她总是不失时机地利用形势,及时抓住机遇以提升自己,美化自己的传说。她的双重人格一直追随着她:当她躲到她的“热带丛林”里的时候,她的写作是神秘的;当她来到现实生活,来到“物质生活”中的时候,她又变得足智多谋。在她所经历的所有大事中,迷恋合作、抵抗运动、共产主义、各种各样的左派、女权主义直至同性恋,一切都是写作的素材,她觉得一切都有助于创作,有助于增加见识、掌握命运甚至预知命运。1980年代也是成功的年代,社会党掌权满足了她的报复心,当她看见她所痛恨的右派被“老板”密特朗所砍杀和棒打时,她简直欣喜若狂。那个时候,她常常出现在电视上,杜拉斯“时装”一成不变,她声称这是她发明出来的:翻领、男式背心、短裙、袜子和高帮皮鞋。在所有的论坛上都可以看见她,法比尤斯2、朗格3都希望她出现在他们的“真实时刻”。这种承认和恭维使她有点飘飘然,她任别人嘲弄。印度###的那个小白人总要进行报复,她神气活现地出现在总理府和总统府富丽堂皇、金光闪闪的客厅里。她跟着官员出行,到处访问,过着另一种更加隐秘、更加秘密的生活。在那个时期的照片中,她的脸总像1984年出版的《情人》所写的那样憔悴,个子矮小,身体缩着,裹在大毛衣或开司米的罗登厚呢大衣里。她感到自己完全“自由”,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想知道什么就可以知道什么。也可以自由地战胜自己。当她还是一个小女孩时,她就决定总有一天要出去征服这个世界。
在这个时期,她仍然喝酒。1982年,危险之年。她不得不接受解毒治疗,在法国文坛,人们把她和扬?安德烈亚叫做“泰纳尔迪埃夫妇”1。他们像杜拉斯当年和雅洛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喝酒,喝波尔多葡萄酒,也喝从超市里整箱买回来的酒。扬?安德烈亚像影子一样跟随着她,他好像觉得自己是在走邪路,但这是一条崇高的邪路,因为杜拉斯不停地写作,继续探索。而且,话越来越多,恶毒的诅咒、专横的决定、无情的语言。杜拉斯总是紧紧地抓着扬?安德烈亚,他好像进入了她的作品,成了她作品中的主人公,成了小哥哥和副领事,成了中国情人或大哥。他总是她夜晚中的英雄,夜晚,电影《大西洋人》放完了,扬?安德烈亚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银幕上;《死亡的疾病》的夜晚,故事中的男人不懂得女人的秘密及其“隐瞒”的事实,情人之间有“一条无法穿越的鸿沟”;无法完全相爱、总是与爱情“错位”,不得不接受这种“符合宇宙逻辑的突然的断裂”,虽然无意,却依然天真地相爱,种种痛苦都在夜晚爆发。
《死亡的疾病》,杜拉斯肯定地说,早在两年前就有这个计划了,然而,这本书不断地叙说扬?安德烈亚这个人是多么难以相处,扬把杜拉斯比作“漆黑的夜晚”,她的作品早就悄悄地前行了。一切都过去了,她坚信这一点,好像扬是一个向导,把她带到了离她的道路极远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她已经认为他“死了”。
“你对女人从来没有欲望?”她让书中的女主人公问。
她说:“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你再重复一遍,从来没有。”
她笑了。她说:“死亡真奇怪。”
扬?安德烈亚是否意识到了危险?他是要挑战吗?为了不被迷惑,不掉入陷阱,他进行了反抗,反叛,但又可悲地重新被这位作家的光晕所笼罩。是他陪她上医院的,是他晚上守在她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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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试什么?(4)
然而,一切都与写作一个人,也许还与痛苦和疾病有关。在医院里的日子是在精神动荡中度过的,扬?安德烈亚都认真地记下来了。接近不同寻常的人物所产生的怪癖?害怕自己在迸发着天才碎片或痕迹的絮叨中迷失?于是,扬?安德烈亚详详细细地把那些痛苦的日子都记了下来。后来,他把它写成了一本书《玛?杜》,这本书使杜拉斯神话显得更加神秘,让杜拉斯本人走进了自己的书中,走进了传奇的世界。杜拉斯失去了记忆,说胡话,心里慌张,刻薄而专制,粗暴而沮丧,她“没有参照”,在纠缠着她大脑中挥之不去的形象中,找到了明确的证据:写作将继续进行。这种“想象的恐慌”,医生不费多大的劲就诊断出来了,很适合她。在她短暂的清醒时刻,她觉得自己的病情很适合她作品中的气候和她所活动的那些有限的区域。
后来,她以其惯有的大胆,做出了许多怪事,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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