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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部分（第3页）

望着对方渐渐退却的身影，龙欣欣本来打算就此撤退，但却被肖岚挡住。

“你干嘛？人家都打上来了，你还在这来着不走啊？那些宝石是不错，可因为这些东西就丢了等级可就不划算了。”

望着远处淡淡的一笑，肖岚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晚上应该是我们在这里挖东西的最好时间了，如果不能在今晚多挖一些的话，恐怕以后还真没有什么希望。”

事实印证了肖岚的想法，果然，一晚上虽然龙欣欣等人一直在身边保护，始终没有再遇到什么人来打搅，到了后来肖岚甚至都陪着叶水幽到离这里不远的哈利法神庙当中打宝物去了。

当然说是练级，其实也是肖岚想找个机会弥补一下天津那件事请对于叶水幽心里所造成的创伤，两人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对于叶水幽肖岚现在自认为比对汪雪都更加了解。

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怪物，肖岚和叶水幽在整个过程当中根本就不像是在刷副本，至少肖岚是一眼神谕大陆手抄本都没有看过。

要知道，在这样的关键性副本当中，肖岚总有随时看神谕大陆手抄本的习惯，毕竟打副本的地形相当复杂，只有随之矫正方向才能保证队伍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最终boss面前。

不过今天，根本就不以杀怪为最终目的的肖岚完全变了一种套路，整个过程当中他和叶水幽见怪就杀，完全不把地形放在眼里，一通乱打之后，两人居然就这么来到了哈利法神庙的顶子上。

“打累了就歇一会儿，今天的夜晚不错，不管是在游戏中还是在现实中我都喜欢。”找了个石头，肖岚拍一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叶水幽也坐下。

在寂静的沙漠之夜，叶水幽在游戏里面向肖岚讲述了自己出事的前前后后，当然，这样的效果是肖岚所期望的，游戏毕竟不同于现实，如果在现实当中，肖岚自认为没有那个信心能让叶水幽将这些说出来。

不过在说这些的时候，叶水幽的思想波动很大，到最后，几乎是一个人平静的在流泪。

肖岚被深深打动了，被深深震撼了。在这样的女人面前，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过于执着”和“过于偏执”。等她说完，肖岚没吱声，继续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明天我上街给你买些，鸡、红枣、桂圆之类的，然后熬一锅粥补一补吧。”

这时候肖岚忽然感到心酸。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这天晚上，肖岚和叶水幽再次睡在了一起，不过别想歪了，肖岚还是穿了睡衣的，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叶水幽太远，因为他觉只有让叶水幽感到安全，感到自己有依靠，才是对她心灵上的最大安慰。

睡到半夜，他总是听到她在偷偷地抽泣。他知道她依然还在为自己以这样的方式献出身体而伤心。可是每当他伸手过去，安抚她搂过她时，她会立即止住了那抽泣，一动也不动地躺着，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与肖岚一样不会被表面现象所迷惑的当然还有陈越，他这个“命案必破”指挥部总指挥，除了担负指挥部平时让人看得到的那许多日常工作以外，还干着一件为多数人所不知道的另一档子事：悄悄地指挥和领导着另一帮人在侦破铁路桥梁非正常垮塌案和重新认定垮塌的真正原因——到底是质量问题，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此时陈越跟肖岚身边的人一样，从感情和直觉上都不相信，铁路桥垮塌是由设计失误后，引起的质量问题造成的。也不信肖岚差点丧命于一次意外。经验和直觉都在告诉他，因为有人需要这样的定性和结论，才出现了这样的定性和结论。至于到底是谁需要这样的定性和结论，他不清楚。也许过上一段时间，才能闹个明白，但也可能就“永远”也闹不明白了。

这样的事情，他一生遭遇过不止一回。这在他们内部有个说法，叫ats工作（处理公共突发事件）也得服从政治大局。哪些突发事件要快破，哪些突发事件要暂时按兵不动，哪些突发事件查到一定程度就不要（不能）再往下追查了，哪些突发事件则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鱼死网破，哪些突发事件破了后绝对不能声张，哪些突发事件破了后则要大张旗鼓地宣传、力争做到家喻户晓……都会根据不同的具体情况和政治需要，做不同的处理。但以假充真、移花接木、故意栽赃陷害、制造冤假错案的事，他只是听说过，真还没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过。

就包括现在桥梁垮塌的“意外”之前陈越也没有主动请缨，因为天津距离北京太近，他自己处于避嫌还是想先主动让一让，后来事件初步定性了（定性为由于质量问题造成的意外）。他去找ats领导谈过自己的看法，那也只不过是“谈谈看法”而已，他仍然没向领导请求，让他们来接管、复核此时间。他仍然觉得，该不该让他们来复核这个案子，是领导考虑的事，自己不能去争。

但后来，对这个事件的定性，不仅在ats内部反应越来越大，社会上对此也传说纷纭，甚至有很多高层部门专就此事来质询ats。ats内部认真研究了一下，才决定交给陈越带队“复查此事件”。

“复查过程中，我得注意哪些问题，掌握好哪些大原则？”接受任务时，陈越曾向高层领导请示了这么个问题。这也是五年来的一个惯例。经办某些重大事件时，都得这么请示一下，也就是了解一下这个重大事件在政治上有什么“忌讳”和必须“防范”和“防患”之处。换一句话说，也是让ats高层在这方面给个“底线”，以免自己在复查过程中踩了什么雷区，触犯了哪条“黄线”。

第562章　困难

一般情况下，ats的高层都会把他们掌握的那些“底线情况”很具体地交代给他们这些具体办案的人。但那天高层的答复却出乎意料地“原则”，尽拿些“社论语言”来搪塞他。ats答道：“啥大原则？以证据和事实为根据，把桥梁垮塌的真正原因搞清楚，给社会给媒体一个交代。你还要啥原则？多问的！”整得陈越无话可说。散了会，陈越心里总觉得特别的不踏实，捉摸半天，又硬着头皮，单独去找上面请示了一回。结果ats主任指着他的鼻子笑道：“我知道你小子会再找上门来的。我就等着你哩。”陈越应道：“那你干吗不在会上把该说的话一起都说了，非得要这么再折腾我一回？”其实陈越心里也特明白，有些办事的“底线”是可以在会上当众说的，而有些“底线”却只能私下里单独交代。ats主任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档子事关系重大。我早就想让你们来接管处理这次突发事件，但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现在上面的高层开始干预了，总算可以把这件事情接过来了。你们就开始查吧。但要悄悄地查。在整个儿的侦查过程中，一定要严格做好保密工作。不管查到什么，先都不要声张。更不能在社会上扩散。这要作为一条铁的纪律向参与复核这次事件的全体同志宣布。参与办这事件调查的人，原则上要少而精。在人品必须绝对可靠。这一点，你要严格把关。一方面，我们要力争通过我们的工作还原事件的真相，揪出真凶；另一方面，也许还是更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千万别在政治上给我捅娄子。这个事件在政治上的敏感性和复杂性，还有它的重大性，不用我细说，你也应该明白。复核这个事件的真正难度也就在这儿……”随即，他们又确定，把这个事件的复核工作交给陈越去办。这也是从政治可靠，业务精良，性格沉稳，再加上一条别人都不具备的长处考虑的：这家伙刚上任ats副主任，目前还没正是确定工作，在北京和整个儿的高层都没有那么些复杂的社会关系，自身比较“干净”，目标较小，容易贯彻“悄悄地把这次事件处理好了”的基本方针……

“有啥困难？”ats主任在说明了全部情况后，问陈越。

“困难当然会是大大的。最大的困难就是现在根本不知道今后会遇到些什么困难。最大的困难就是现在整个儿两眼一抹黑。”

“那当然喽。要是现在眼前一派光明，啥情况都整得特别清楚明白了，还要你来干啥？”对方淡淡一笑道。

“除了我，还有谁办这个案？”陈越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有肖岚……”ats主任笑道。

“还有谁？”陈越眼睛一瞪，他显然对于对方刚才说的那个名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肖岚和你。你和肖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