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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士人对他们千夫所指,在马越眼中他们只是两个身体残缺的可怜人。他们在别人眼中有许多错误,在马越眼中只有一个错误,那便是五肢不全的他们不该手握大权。
对于马越的祝酒,张让未多言说,只是抿嘴轻笑一声,勾起酒樽向马越轻轻点头。这种场合,他不愿对马越说太多的话。
赵忠则是由一肚子的怨气,难得自家出府赴宴,这个马三郎竟然不将自己请到上座,强打出一丝笑容,酒樽便重重地叩到几案上。
这个马三郎,也忒不会做事了!
马越不知赵忠是在撒什么气,也不以为忤,只是再度躬身随后便杯酒祝蹇硕。
“蹇兄,相互扶持之恩……”
马越还没说完,蹇硕便摆手将酒樽饮尽,依旧一副牛气冲天的模样说道:“君皓府上如此多的宾客,难道还要与某多言客套?去吧,招待客人要紧。”
陛下老大,我老二,你老三,在座的谁都排不上号!
蹇硕就是蹇硕,一句话便开群嘲,庭中众人便都面面相觑,赵忠更是气的挤眼睛。蹇硕言外之意便是这一屋子都是宾客,只有他和马越才是主人,他在自己家吃酒不用人敬。
赵忠坐在蹇硕旁边,却丝毫不惧地向左偏头对张让讥笑道:“瞧瞧,蹇黄门走到马侍中的府上也要横着。”
张让摆手仍旧轻笑,一声不出,他知道马越和蹇硕有些许交情,曾一同共事过,历经荣辱兴衰的老狐狸与在座的许多人一样,一言不发地等着看马越的反应。
马越都还来不及说什么蹇硕便将酒饮尽了撵他,这做派让马越也有些不爽,他可还供着手呢……尽管如此,他还是故作自然地收回酒樽一口饮下,笑道:“那蹇兄自便。”
过了蹇硕,后面便是太医令张奉、北军赵融等外人,自家人他倒是一杯酒便带过了。
他很久没有喝过酒,依次礼敬众人已经令他有些头重脚轻,走回座位,轻轻拍手,马瑜马力二人便招呼着门客抬着烤到金黄的羊挪到庭中。
明日他即将启程长安,开始自己主政一方的日子,这是走之前最后的欢聚。
第一百零七章 长安水深
京兆尹,长安城。
这里是汉帝国的三辅之地,更是先汉的国都所在。西安长安城,那是汉人的信仰。
而现在,穿过四百里上林苑,一路走访了数县之地,踏着刻满了悠久历史的青石板,巍峨雄壮的长安城便映入马越的眼帘。
雄壮通常被用于城关,长安城却是个例外,这里在光武帝之前一直是大汉的国都,尽管曾饱经战乱,但长安人的骄傲并未燃尽在战火中,尽管已经不是国都,但长安城仍旧被人们称作西京,长安九市与百六十闾里没有丝毫变化,巍峨的城阙甚至超越了洛阳,六丈城墙绝对称得上雄壮。
马越将在这里开始政治生涯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治理一方。
马越习惯了轻车简行,此次上任他不过带了彭式与两个门客,跛了腿的刘二郎与流亡刀客孙伟三人而已。
尽管他已是一方权贵,身份可以变化,可他的许多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就如他不习惯被人伺候一般。
当四匹高大的鲜卑骏马带着銮铃声踩在官道上的声音传到城门口,长安东门变得热闹起来,一大早守在这里的长安官员们东奔西走着摆出隆重迎接的模样。
彭式跨在马上望见远处摩肩接踵的官员,扬着马鞭遥指前方对马越转头道:“府君,长安城的官员对您很尊敬啊。”
“哼。”马越拽了一下缰绳没好气地说道:“尊敬吗?我看不像。”
做好自己的事情,他们也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尊敬。
尊敬,多半是因为他们恐惧,才做出这么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马越为官数载,可曾对自己的上官尊敬过?除了梁鹄没有任何一个人喝过他家里一壶浆,没人府上有马越送去的一个大钱!
从马兜囊掏出京兆尹印信向着彭式丢去,马越说道:“告诉他们马越来了,让他们闪开。”
“诺!”
彭式一个漂亮的马上翻身稳稳地接住印信,一夹马腹便想着那些西京官员驰去,奔至面前十余步在勒住马匹问道:“我家主人乃是新任京兆尹马越马君皓,尔等何人拦路在此,速速让开!”
彭式是在这儿瞎扯淡呢,这帮人一个个的官服穿的整整齐齐,尽管最大也就才千石的县长,但他也不能把人家都当作闲杂人等啊。这若要是论罪的话,彭式一个白身见到诸多朝廷命官而不下马拜见,这就足以关进大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