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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2页）

养肾烩面

“怎么是小份的。”孟帅拿着烩面票细细端详，只见品种后面印有小份烩面、大份烩面、滋补烩面、养肾烩面，其中小份烩面上打了个勾。

“你有所不知啊。我这也是小本买卖，利润小的可怜。你给我50，妹子提取35，我仅剩15。再减去机物料消耗如套儿、卫生纸、被褥折旧等折合1元，再减去请人看场子的管理费用1元，仅剩12元。给你的小份烩面价值元，算是三包理赔费用，主要是进店消费的客人都大汗漓淋、身体有所损耗才支付的，别的店里都没有这样人性化的礼遇。这样一算，我才有九点五元的净利润。这还不算繁重的税负等。你说我容易么？”中年男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大哥是不是会计专业毕业的，好多专业术语我都没听说过”，唐黄小声嘀咕着。

“行，我说不过你，可我兄弟30分钟都没抬起头来，你没让他下面的嘴吃好，总得让他上面的嘴吃好吧”，孟帅指着唐黄下面说。

“得，看来你也是常客，你的小份烩面就不换了，给你兄弟换个滋补烩面吧，以后常来就是了”，中年男人貌似极不情愿的换了一张票。

“为啥不换成养肾烩面”，孟帅更进一步。

“纯打泡赠小份烩面，连吹带打送大份烩面，整套消费送滋补烩面，包夜加整套送养肾烩面，这是本店一贯的制度。咱得靠制度管理，按程序办事，用数据说话，你说对不”，中年男人点上一根精品红旗渠，眯着眼睛说。

“靠，估计这哥们要么是研究生，要么是会计专业、企业管理专业的双学位大学生，忒牛了。算了，遇到大神了，咱闪吧，”孟帅拉着唐黄朝附近的烩面店走去。

“原想着店老板比较爽，手下成群的妹妹，兴致来了拉上哪个日哪个，想不到利润这么低，真可怜人，现在做啥生意都不容易啊，”唐黄边走边感叹。

“听他忽悠。他一天最少接30个客人，每个客人平均消费60，这就是1800。这还不算包夜的，你要知道包夜就是200啊。算下来每天收入3000，一月就是90000，能买辆好车了”，孟帅分析的头头是道。

“靠，他一个月的收入俺爹得干多久啊，啧啧”，唐黄大吃一惊。

烩面店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大都是面色通红的汉子，间或有些浓妆艳抹的女人。

孟帅的烩面里就三片羊肉，唐黄的烩面里除了五片牛肉，还有几根海带丝、三个鹌鹑蛋，另外汤也更浓一些。

“你是咋整哩，给你个白胖的大闺女你也不上，服你了”，孟帅埋怨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看的心急火燎，光想摸摸她下面的一团粉肉，光想让她把屁股翘起来揉揉，她就是不愿”，唐黄无奈的说。

“妈的，出来卖还装纯，你就说不让碰不给钱，保准乖乖的”

“你战斗的怎么样，听声音很凶猛啊”

“那是。别看那老娘们儿样子不咋地，咪也不大，屁股也不翘，可活儿确是做的不错。她先给我揉下面，几下就揉硬了。然后我站在地上，抱着她的腰猛抽。接着她说加20块钱可以口，我说行，她迅速拔掉套儿，握住就吸，最后全射她咪上了”，孟帅陶醉的说。

唐黄插不上嘴，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得，你也别郁闷了。咱俩也算是一起扛过枪、打过泡的战友了。下次我还叫你，只要心态调整好，保证你舒服”，孟帅安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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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生涯

回到宿舍，赵伟正趴在桌子上认真的看书。唐黄瞅了一眼，是《*主义政治经济学》。想想自己刚才的行径，看看赵伟勤奋的状态，唐黄不由自惭形秽起来。

想当年，唐黄废寝忘食的学习劲头可谓惊天动地。生在黄土地上的孩子，从小跟父辈尝尽了艰辛，吃尽了苦头，都把考上大学、冲进城市作为崇高的奋斗目标。有的家庭孩子多，收入不高，只好把宝压在一个孩子身上，主要是压在男孩身上。因为女儿早晚是别人家的，儿子终究是自己的。即使儿子长大了不孝顺，但儿子吃肉，父母总归能蹲在一边闻闻肉味。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若远嫁天边，女儿吃肉时，父母连屁都闻不到。

唐父就是这样，把可怜的教育经费全部投到了唐黄身上，让唐黄的姐姐初中就辍学务工了，虽然姐姐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怀着对姐姐的无限内疚，怀着对城市的极大向往，唐黄开始了自杀式的奋斗。每天四点半准时起床背书，每天晚上一点了还趴在床上看错题本。别的同学把高三的冲刺阶段当做蜜月期，一对儿对儿坐在教室后面搂搂抱抱，柔情无限，缠绵的让人蛋疼。

唐黄深刻认识到：农村的孩子，如果考不上大学，要么进城务工，要么下地干活。在外混的好的能把父母接过去安享晚年，但这种人寥寥无几，小学毕业在沿海地区赚大钱的故事已经永远成了历史。大部分进城务工的高中生在青春耗尽之时，只能继续回到土地上耕作。更有甚者，或因无钱治愈的疾病，或因突如其来的灾祸，生生死在了外面。

想起金戈铁马的求学生涯，看看落魄不羁的生活现状，唐黄顿时懊悔万分。这几天自己都干了什么，先是对吕洁沉迷不堪，然后是打架，再接着居然跟着孟帅找鸡。自己能跟孟帅比么，人家生活费比父母的收入都高，衣食无忧，无所事事，大学毕业混四年，毕业时候靠着父母的关系或者金钱的力量，照样能找到好工作。而自己呢，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没有钱，又没有关系，照这样下去，毕业了肯定工作都找不到。

唐黄突然想起了家里的父母。他们肯定在喝着稀的见底的稀饭，啃着生硬的馒头，嚼着放油很少的萝卜白菜。他们肯定忙了一天，而且明天肯定还要披星戴月的忙。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地里的玉米一定熟了。家里没有机动车，只有父亲骑着生锈的人力三轮一车车的往家拉。家里穷的没钱雇人，只有父亲母亲用满是皱纹的黑瘦的手，把玉米一颗颗掰下，装够一袋后，再用酸痛的腰背到地头儿。家里没有平房，只有把玉米拉到大街上晒，父亲要时刻躲避着飞驰而来的车辆，晚上还要铺个凉席睡在路边。虽然父亲母亲很辛苦，但他们的心一定是甜的，因为他们有一个大学生儿子。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毕业了就能像城里人一样坐在办公室工作，不用整天在烈日或暴雨里劳作。

天渐渐冷了。唐黄的被褥很单薄，只有一床被子、一张褥子。他好冷，但他没有多余的钱购置让自己身体感到温暖的被子。孟帅早已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熟睡了。

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唐黄想了个妙招。他把被子对折后铺在下面，自己躺在中间，然后把褥子盖在最上面，等于盖了两床被子。这样一来就暖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