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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左右,天色还暗沉沉的,秦淮茹小心翼翼地出了许大茂家,四合院一片寂静,只有她那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悄悄地进了自家门,抱着槐花睡觉的秦母听到细微的动静,在床上侧着耳朵仔细倾听。
确认着,直到熟悉的身影走到床边轻轻地摸了下槐花的小脸,和秦母对上眼,秦母这才放下心来。
秦母“哼”的一声把头扭过去,脸上带着一丝不满,小声地抗议了一下,“别把槐花吵醒了,轻点声。”
这时秦淮茹在母亲床边坐了下来,拍了拍母亲,示意她有话说。并拉亮了电灯,房间瞬间亮堂了起来。
这原是秦淮茹的卧室,今天秦母带着小槐花睡在这。棒梗和小当睡在外间的大炕上。
秦母不情愿地从床边摸了件袄子披在身上,半坐起来,小声嘟囔道:“你浪回来了,还不去睡觉,想干什么?”她的眼神中透着责备。
“好事。”秦淮茹淡淡的笑着,昏暗的灯光染着她红润的俏脸,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愈发显得她美艳不可方物。
秦母觉得这女儿越来越不像话了,没脸没皮的,不知廉耻,但终究,现在开始资助家里了,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几分。
秦淮茹的父亲秦甲路有兄弟三人,秦甲路是老大,二弟秦乙路年轻时跟着别人跑江湖去了,到现在都没音信,鬼知道死在哪个旮旯角落。
最小的三弟秦丙路就是秦京茹的父亲,两家离得不远,关系好,相互帮衬着。
秦甲路有三子一女,大女儿就是秦淮茹,51年嫁到了贾家,吃尽了苦头。
老二秦河广27岁,是个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娶了邻村的赵氏,生了一儿一女。
老三秦江广24岁,头脑灵活些,还晓得做些木匠活,家里家具啥的,是他自己动手做的,虽然不好看,但还算结实。娶了同村的钱氏,也有了个儿子。
作为父亲,秦甲路帮成了亲的两见弟找村里帮着划了宅基地,帮衬着盖了土坯房,把成了家两兄弟分出去了,算单过。
最小的儿子秦海广刚满20岁,长得标标致致,秦家基因都不差,人也勤劳肯干,干活是把好手。
去年也谈好了对象,是隔壁村的林氏。原本打算今年过了春节结婚,可家里条件有限,女方家有些犹豫,还在拉扯。
要不是秦淮茹答应每月给秦母6元钱,秦母早就回去了。
家里一大摊事,没个女人操持可不行。幸好两个儿媳妇还算能干,轮流到家帮忙洗洗刷刷,收拾收拾。
当然,也是老秦家伙食好了许多,老二,老三的媳妇上门帮忙,也带着孙子孙女来蹭顿好的。
“能有啥好事,无非又换了几斤白面。”“换”字秦母说的很重,秦母不屑一顾,这大女儿上赶着去陪睡,大概又捞到了三瓜两枣的准备显摆,她可不稀罕,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嫌弃。
秦淮茹脸色一垮,心里一阵委屈,“那算了。”听出了秦母浓浓的不屑的语气,眼睛有点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秦母感觉自己可能伤到女儿了,不由抓住秦淮茹的手,唉声叹气地说:“你也别怪我说的难听,这要是传到村里,不得让人笑话死你爹,他可是顶要面子的人。”
秦淮茹也悄悄抹去泪水,声音低沉:“你以为人家稀罕我这生了3个娃的女人,有漂亮城里姑娘上赶着抢呢,也是许大茂有良心,你自己看看,京茹家现在过的多好,她二姐也成了轧钢厂工人,吃公家饭了。”
“你女儿我,以前为什么十余年不回娘家,还不是在贾家过的苦,没脸回去,我还是靠着他脱离苦海的,还当上了干部。而且这条命也是人家救的,你说,我有啥可报答他的。”秦淮茹越说越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抹也抹不尽。
“我也就发发牢骚,怎么还来劲了,好了,好了,以后不阴阳怪气你了。”秦母在旁边劝着,其实她心里早就理解女儿的难处了。
终于收了眼泪,秦淮茹正色起来,“昨夜,我得知许大茂手里还有一个农转工名额,让他千万得留着,这不一早就来找你商量。”
“啥!”秦母惊得猛坐起,动作太大把槐花都带醒了。但槐花看了眼母亲和外婆,又吧唧着嘴睡着了。
“是不是和莫茹那样的名额?”秦母这下激动万分,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得知秦莫茹在城里有了户口,还进了厂后,她真是羡慕得不行,这么给力的女婿,上哪去找啊,好命的秦丙路。
秦淮茹让秦母安静下来,说起了许大茂名额的来源。
“董国华到轧钢厂任副厂长,在和许大茂闲聊时说起轧钢厂领导福利不错,进厂就分了个用工名额,也是农转工名额,这不就想着来问下我家需不需要,如果需要的话,就从董副厂长手上买下来,友情价,只要600元。”秦淮茹耐心地给母亲解释着。
“这么多钱啊!”秦母其实知道这价钱并不高,甚至算是半价了,但他老秦家哪拿得出这么多钱,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可咋整,现在那个家里有600元呀”
秦淮茹安慰着母亲,“海广快结婚了,如果是工人身份,那他对象家可不得上杆子,怕彩礼也不敢要了,甚至还能借点钱给海广呀,另外我也借300元给海广,家里总有些存款吧,另外再借点,只要海广上班了,还怕还不了吗?”
秦母表情生动起来,一拍大腿,“对,对,现在我就回去和你爹还有海广商量,砸锅卖铁都把他搞到城里来。这机会可难得的紧。”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准备起床,收拾东西,要回秦家村。
“急啥,车要9点开,现在早的很,先把棒梗小当送去读书,得交待他们中午到京茹家吃,槐花也让京茹带一天。”秦淮茹把母亲按住。
“对。”秦母欢喜过头了,“那我先起来弄早餐,你还带着槐花睡会。”
“好的,我还真得睡会。”昨夜就没睡好,许大茂真能折腾人。但又对在穿衣服的秦母说,“回去时,带点白面,还割两斤肉回去,票在抽屉里。”
“知道了。”秦母浑身充满干劲,出了卧室,趁着天还早去买肉。
秦淮茹脱去外套,打了个哈欠,钻进了还温暖的被窝,把槐花搂在怀里,闭上眼睛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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