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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啊。”温鱼没再纠结这个,转而将刀口对准了死者的腹部,然后,她划开了死者的胃部。伴随着一阵诡异的酸味传出,温鱼把他胃里的东西翻了翻,然后就蹙起了眉,沉声道:“从目前看来,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死者死前吃了饭,并且他的死亡时间和吃饭的时间很接近,胃里的糜状物还能分辨出来。”
学徒有点茫然,愣愣的说:“但我记得这个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天快亮的时候,那么他和人吃饭的时候就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凌晨。”
“是啊,而且根据胃内容物的体积来看,吃的还挺多,应该也喝了酒,不过是少量的,尸体周身没有闻到严重的酒味。”
温鱼顿了顿,沉吟道:“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在什么情况下,和人在这个时间点喝酒?”
学徒想了想,说:“应该是非常熟悉的人才会这样,关系特别好,这个人让死者感到很放松,说不定是他喜欢的姑娘呢。”
喜欢的姑娘么……倒是有些可能。
温鱼看过资料,章华这个人就正如杜家父母所说的,是个比较孤僻的人,他虽然有兄弟姐妹,但是和他们的关系都并不特别亲近,他没有娶妻,和杜家的人关系也挺一般的。
学徒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杜月柔?”
温鱼摇了摇头,“不会。”
她这么笃定,倒是让学徒感到有点奇怪了,他下意识说道:“为什么?你这么相信她?可我觉得杜月柔应该算得上是章华为数不多的,会接触的到的人吧。”
温鱼一摊手,“因为杜月柔瞧不上他。”
“可杜月柔也不是什么天上的仙女啊……”学徒嘟囔道。
温鱼忍不住笑了,说:“有时候男人喜欢女人,不止要看女人的外表,也得看看自己的外表吧?章华虽然说算不上多丑,可是和杜月柔比起来,这两人站一块就不搭啊,而且杜月柔没有杀他的动机呀,如果是杜月柔杀人,那就起码会把门锁上。”
学徒觉得她这话也有些道理,然后又开始发散思维,“难道是章华爱上了杜月柔,被杜亚康知道了之后,杜亚康警告了章华,结果被章华给杀了?”
温鱼说:“猜的很好,下次不要再猜了。”
学徒其实心里稍微有点不满,虽然也只是有点罢了,他是跟着老师傅学习的,虽然也没学多久,他年轻,性子便活泛,之前听说是京城大理寺来的仵作,还很是诚惶诚恐了一番,后来看了她验尸,也觉得她果然是厉害,可是她总是否定他,他就有点不高兴了。
当然,这些他是不敢表露出来的,只能在心里嘀咕两句罢了,两人接下来没再说什么,温鱼将尸体缝合完毕,就换了衣服出了停尸房,学徒跟在她后面,这次的验尸公文是他写的,一是因为温鱼的字实在是太丑了,二是因为温鱼向来会给新人机会,多看多练,要不然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温鱼把验尸公文拿走之后就差不多可以交差了,尸体上能给出的信息对温鱼来说已经足够了。
凶手和章华关系密切,并且对杜家的绸缎庄也很熟悉,最重要的是,应当是一名女子。
“吩咐安州府衙的人,为期三天,如果有发现了在杜家绸缎庄附近徘徊的女子,就抓回来。”
第328章为了杜亚康
在案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凶手喜欢在杀人之后巡视案发现场,首先是这样会比较容易获取案件的查案进度,其次是听着别人讨论凶手如何残暴、如何厉害时,他们会喜欢隐匿在人群中,听着别人对他们的评价,然后骄傲的笑。
所以,温鱼虽然觉得这个案子的凶手做事情并不特别精细,还是照例嘱托了这么一句。
结果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仅仅三个时辰之后,安州府衙那边的官差就传来消息,说有个人很可疑,她已经在这附近徘徊了好几次了,安州府衙那边记得温鱼说过的话,忙不迭的就把消息给报了上来。
这时候了也不必讲什么人道主义,直接抓回来就是。
安州府衙那边本来还有点担心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但转念一想,人家大理寺卿都在这呢,有什么可怕的,所以就直接把人给拎回来了,那姑娘也很懵,一路上都在喊着难不成看热闹也有罪吗,那么多人在看呢,怎么就光抓自己!
这一路上,安州府衙的官差也不可能把人家的嘴给堵上,就这么被百姓们议论了一路。
安州这地方和很多地方都不太一样,它靠着京城,所以这地方不穷,但同样也是因为靠着京城,面积又小,所以当地官员的权利其实很弱,在政事的处理手腕上很多时候都偏向柔和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柔和,才让这里的很多百姓对官府几乎没有敬畏之心。
温鱼看到那姑娘的时候,就觉得她很普通。
她鼻子不高不塌,嘴巴不大不小,脸稍微有点方,眼睛不小但也不大,单眼皮,就连身材也很普通,跪在地上时,一脸委屈。
温鱼本来也没抱希望的,因此通常来讲不会这么快,这才几个时辰而已,而且能做到面不改色杀人的,通常心理素质也没这么差,不会这么快被拎出来。
女人微微噘着嘴,很不满,一直嘟囔着官府草菅人命,直到温鱼问到第二遍时,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钱梦兰。”
“家住在哪里?”温鱼说。
钱梦兰报了一个地址,一旁的官差小声提示道:“贫民区那边。”
温鱼垂下眼,点了点头。
“你来杜家绸缎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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