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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人心易变（第2页）

顾清姿没再给出回应，只剩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左留卿才忽然回神，案子都查清楚了，她还回牢房干什么？

他下意识想追上去问问，可刚迈了一步就停住了，算了，还是不问的好，这姑娘实在是……

左留卿叹了口气，为自己刚刚埋下种子，还没来得及发芽的情愫惋惜了几声，抬脚回了王府，谢砚早走了，还不知道结果，他得去禀报一声。

这个时辰，对方应该还没睡吧？

他怀着几分忐忑回了王府，远远就瞧见停居院门开着，有烛光透出来，谢砚果然没睡。

倒也是，刚出了这种事，谁都会睡不着的。

他放重脚步走了进去，隔着门小声喊人：“王爷？末将来复命。”

隔着门，谢砚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声音却有些含糊。

左留卿挠挠头，王爷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他推门走了进去，还不等看见人，先闻见了浓郁的酒香。

他唬了一跳，因为震惊眼睛都瞪圆了：“王爷，你竟然在喝酒？！”

谢砚应该是已经喝完了，此时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左留卿的话也没回答，自顾自问了牢里的情形。

左留卿神情复杂：“怎么说呢，还真让清姿姑娘说中了，那人不是个东西，杀了二十九个姑娘。”

谢砚微微一顿，睁眼看了过来：“确定？”

左留卿心里也直犯嘀咕，因为这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证据，如果不是顾清姿一意孤行要逼供，人应该早就放了。

可就算抓住了罪人，这个结果也让人高兴不起来，那种逼供方式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可他只能点头：“应该是，丰州府会让人去找尸体，如果找得到，就能确定了。”

谢砚怔了片刻，重新闭上眼睛，再次靠在了椅子上。

左留卿见他不大想理人的样子，本想告退，却忽然想起来之前他对清姿态度大变的事情来，一时没能按捺住好奇。

“王爷，您之前是不是就是看出了清姿这个人有点不良善，所以才态度大变，各种为难的？您真是火眼金睛，怪不得那苏家的老夫人也不喜欢她，连件好衣裳都不给……”

谢砚忽然抬了抬手，左留卿有些茫然，下意识凑近了些：“您什么意思？要东西吗？”

谢砚掀开眼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滚。”

左留卿一哽，悻悻走了。

谢砚却是半宿没睡着，眼前一遍遍闪过顾清姿不许旁人开馆的样子来，那时候她眼底的冷漠简直和三年后如出一辙。

三方诸侯与朝廷的厮杀，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热闹的戏，死在多的人，流再多的血，也不过是让她多笑两声。

顾清姿……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究竟是有哪里对不起你……

谢砚长叹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雪地里，无助伏在树梢上的小姑娘，圆圆的脸，亮亮的眼睛……她长得真好看，比北境所有的小姑娘都好看，可是……

谢砚抬手又开了一坛子酒，今天可能真的是喝了太多了，总想些有的没的。

他仰头狠灌了一口，如果思绪不能平静，倒不如大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