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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神明不会犯错（第2页）

他既生气，又感到欣慰，生气这并不是他的孩子，又能自我安慰诞下的是个女娃，不足以构成威胁。

最直白不过的证明，便是她的样貌。

她有七分似她的母亲，眉眼如黛，身形若柳。

而另外的三分，更像她的生父，那个叫姜文卫恨之入骨的人。

自从钰妃离世后，姜文卫有过一段时间的颓然，时常召见年幼的姜若凌，但只是用那种晦涩难懂的眼神望着她，像是在透过她思念故人。

他或许有想过好好对待姜若凌，像弥补曾经对故人的遗憾，但在她身上瞧见那人的影子时，原本的想法又倏然崩塌，对之只剩下了厌恶。

他就这般在爱恨交加中反复辄止，不知不觉间用冷漠浇灌了姜若凌整个幼年。

姜若凌自幼比同龄人要聪慧许多，更早的明白了其中道理，也更早的习惯了生在皇室的孤独感。

如今她自己说破了这个藏匿许久的谎言，第一感觉并非失落，反倒有些如释重负。

“可笑的是，我行事作风愈发像他了。”

像他当年一样冷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不是公主的错。”

左恒声音很轻，语气却格外笃定。

“我见过公主所有狼狈时候，见过公主孤立无援、备受排挤，错的从来不是你。”

他将脑袋贴近姜若凌，像是想传递温度给她。

“我喜欢的就是你，不论是什么样的你，只要公主想做，就是对的。”

姜若凌闻言，不禁轻笑，推开了他脑袋，“作甚凑这般近？热的慌。”

“再者，神明也有会犯错的时候，本宫又如何避免？”

“神明不会犯错，你就是我的神明。”

姜若凌望着他炙热的眸子，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热爱不加掩饰，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知晓。

她捏着他下颚，奖励般的吻上了他的唇。

左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扣着她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雨滴顺着屋檐滴落，敲打着青石板窝中的梨花，击得溃不成军，四下乱颤，如无根浮萍，脆弱的飘零在水洼上。

迅猛的风雨持续了一夜，花瓣也就跟着受了一夜的撞击，脆弱的、破碎的。

*

姜若凌前来了一趟凤仪宫，先行去给皇后问好。

也不知是被姜云妍搞得心力憔悴还是如何，皇后如今瞧见她，也并未有所表示，神色倦怠的叫她离开。

她今日前来本意并非皇后，辞别皇后后，前去了姜云妍所在的宫里。

她的宫里甚是静谧，来往宫人宫女，瞧见姜若凌来，只欠身行礼，不做多言。

再看他们神情，一个个瘦若枯槁，眼袋极重，明显有些神情衰弱，没有活力。

看得出来这群人跟着姜云妍没少受苦。

她到时，青竹唤了声，“二公主，长公主来看您了。”

里面原本很是安静，闻言倏然东一只瓷瓶砸来，碎裂开，满地飞溅。

最近的一块，落在了姜若凌脚边。

她低头看了眼瓷片，低声轻笑，“安阳，这么久了，怎么脾气还是这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