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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在伦敦被捕1896年1月,孙文抵达檀香山。檀香山兴中会已经名存实亡,故地重游来宣传造反,几乎没人响应,也没人捐款。半年时间过去了,钱仍然没有筹到多少。孙文不可能后退,只能往前,往前就是太平洋的另一边——美国。孙文第一次踏上了美国本土,这里有很多华人聚集区,按理说情况要比檀香山好,而结果再一次严重地打击了孙文。他从美国西海岸一直走到了东海岸,凡是华人比较多的地方,他都要去作演讲和拉投资,却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他。在美国的华人大部分都是靠辛苦地修铁路、开凿巴拿马运河或者依靠“三把刀”(菜刀、剪刀、理发刀)才生存下来的。这些刀里并不包括一把对自己的祖国造反的砍刀,虽然他们也知道“驱除鞑虏,恢复中国”的意义,但在生存竞争激烈和个人利益至上的美国,支持造反是天方夜谭。一些人嘲笑孙文是怪人和疯子,做着想当皇帝的白日梦;还有一些人骂孙文是背叛祖宗的不肖子孙;更多的人任凭孙文在一旁慷慨激昂地演讲,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满目烟尘的孙文来到了大西洋边,海风吹拂着他的小平头,海浪打湿了他的鞋袜,他的心情是比较低落的。现在别说为革命筹款,连吃饱肚子都是很大的问题。茫茫大海拦住了他的去路,孙文上船了,他继续向前,渡过大西洋,前往欧洲。在伦敦,有他在香港西医书院读书时的英国老师康德黎,孙文决定先去找他。1896年9月底,孙文抵达伦敦,找了个旅馆住下来之后,他几乎天天去康德黎家拜访,谈谈他的起义事业。孙文并不知道,早在他还在来英国的邮轮上时,大清驻英使馆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行踪。公使龚照瑗立即派使馆二等参赞、英国人马格尼向英国外交部询问:可否援引香港、缅甸已经与大清签订的“交犯约”(引渡条约)将孙文引渡回国?得到的回复是它们只能行于香港及缅甸,并不适用于大英帝国本土。龚照瑗等人最后商量出抓捕方案:先把孙文引诱进使馆,按照国际公法,使馆内相当于大清的领地,可以在这里实施抓捕,然后再想办法把孙文从英国偷运出去,交给朝廷处置!10月11日,孙文像往常一样去老师家,路上突然有一个清国人前来跟他搭讪,一问之下,这人竟然也是来自广东。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孙文热情地与他交谈起来,估计还想说动他为起义捐款。没过多久,又来了两个人,一问之下,竟然也是广东老乡!他们一左一右簇拥着孙文朝前走,而先前那个人却悄悄溜了,孙文正跟这两人聊得起劲,不知不觉来到一座楼房前。还没等孙文反应过来,旁边的两人突然一下子把他拉了进去。两人把孙文架到楼上的一间小屋,然后“砰”的一声,大门被闩上。马格尼走过来对他宣布:对你来说这里是大清,你现在是大清的钦犯!原来自己已经被抓了!孙文感到事态十分严重,他只能开始想逃生的办法。给他送牢饭的是公使馆雇佣的一个英国仆人,名叫柯尔。马格尼早就告诫过他:要严密看守孙文,无论孙文给你多少钱,你都可以收下,但是任何一张字条,你都必须直接呈送给我。果然,孙文写下求救字条,对柯尔说,他也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请他“看在上帝的分上”亲自把字条给康德黎送去,实在不行就扔到窗外。当然,这是徒劳的,字条都落到了马格尼的手里。孙文开始自己想办法,他要求打开窗户呼吸点新鲜空气,然后把手伸出窗外,又一张字条就给扔出去了。这一幕却没逃过柯尔的眼睛,字条落在了邻居的房檐上,还被柯尔给捡了回来,然后就连墙上的小窗户被铁条封死了,孙文陷入了暗无天日中。孙文必须继续想办法。他是一个天生机警和心思缜密的人,也是不屈不挠的“石头仔”,他告诉自己只要能脱险,不管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当使馆翻译审讯他广州起义之事时,孙文供出了刘学询,说意图谋反是他,不是自己,自己也是差点就受了他的欺骗。孙文应该是对大清官场很了解,这与其说是孙文供出了刘学询,不如说是他想借刘学询来保护自己。果然,使馆方面也不敢得罪刘学询,虽然留下了一份问话记录(《邓翻译与孙文问答节略》),但从种种情况来看,涉及刘学询的情况并没有往上报,甚至五年以后把材料公布时,还把刘学询的姓名给删去了,说明这应该是孙文为了脱身而对刘学询进行的“诬陷”!在孙文想尽办法自救时,龚照瑗也在紧急行动。为了把孙文偷运回国,龚大人不惜血本,已经花了7000英镑(四万多两白银)秘密雇好了一艘船,同时在加紧赶制一个特制的货箱,准备到时候就把孙文藏在这个货箱里,向大清国内“发货”。而孙文并没有放弃,他又写了求救字条,请柯尔给他送出去。这就是孙文,当他决定要达到某一目的之后,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努力。柯尔估计都快疯了。不过,孙文坚持从柯尔身上打开突破口看来是对的。柯尔作为英国本地人,来到使馆当仆人,这本身说明了他的经济状况比较糟糕,估计买不起伦敦的房子。孙文把藏在身上的最后20英镑给了柯尔,并许诺事成之后再付给柯尔1000英镑。1000英镑大致相当于大清的近7000两白银,即使在寸土寸金的伦敦,这应该也足够让柯尔改善居住环境,去买一套好一点的房子。问题是,就算把孙文所有的财产加起来,他也凑不到这个数目。他原本就是来英国筹款的,不是来捐款的,就是因为没钱才来,但对于孙文来说,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不“放大炮”能行吗?柯尔显然有些心动了,但没有当场答应。回去之后,金钱在不断地召唤他,他很想行动,但又怕承担后果,只好跟使馆的生活管家英国大妈贺维太太倾诉。这位英国大妈沉默之后,她对柯尔说:你应该帮助他。10月17日晚,在孙文被扣押的第七天,康德黎家的门缝里塞进来一封信,里面的内容大致是:你的一个朋友现在被扣押在英国使馆,他被送回大清后一定会被处死,你要是能想办法就尽快想,不然就来不及了;我不能签名,但你要相信我说的话,他的名字,我相信是叫孙逸仙。送这封匿名信的人,就是英国大妈贺维太太。在她送信后不久,柯尔也想通了,他拿着孙文亲笔信来到了康德黎家,并表示今后将担任给双方报信的任务。此时的康德黎正在为孙文的“消失”而担忧。得到消息,他立即雇佣私人侦探监视使馆的一举一动,然后他选择了报警,接着到英国外交部控告,最后找报纸反映情况。看来这位老兄也是实在没办法,生生被大清使馆逼成了一位到处上访的弱势群体。根据外交公约,英国人无权强行进入使馆。伦敦警察局派出了警察,在使馆外三班倒全天候监视使馆,英国外交部也迅速展开调查和交涉,但是,除非使馆自动释放孙文,英国人也没什么办法。报纸记者也被吸引来了,他们涌到使馆门前要求采访,这又引发了大量不明真相的群众聚集在使馆门前。在了解真相之后,人群开始骚动,他们自发包围了使馆,免得孙文被偷运出去。重重压力之下,马格尼出来了,他向人群出示了一张孙文亲笔申明,上面写的是“我是自愿进入使馆”。原来,这是使馆方面诱使孙文写下的,他们以为孙文又上当了。然而,这次他们的算盘却打错了,而且十分愚蠢。使馆方面出示孙文的亲笔声明,这等于使馆方面亲自证实了孙文被囚禁在使馆内,任何谣言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出于常识,人们相信即使是孙文亲笔写下这样的声明,那一定也是万不得已,说不定还在使馆内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人群又开始骚动了,有人高呼口号“释放孙逸仙”;有人大声演讲,盛赞孙文是一个“伟大的反政府分子”;更多人认为,像孙文这样的政治流亡者,英国政府和人民有责任为他提供保护,所以必须和大清驻英使馆抗争到底。人群越聚越多,康德黎趁机在人群中为孙文募捐,很多人都捐了款。记者们采访不到更多内幕消息,只好报道花边,比如“使馆里有位中方大厨刚走出使馆,他就被一只死猫给击中”。使馆内,孙文也在坚持着。他通过柯尔和康德黎互通情况,康德黎知道了孙文没有被秘密处死,孙文也知道了使馆外正有越来越多力量试图营救自己。孙文之所以一定要走出去,不仅是为了他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为了革命的前途。否则一旦被秘密送回大清,朝廷的宣传告示中一定不会说孙文是被偷运回来的,而是从英国“引渡”回来的——这说明西方国家也不支持针对大清朝廷的革命,让很多人丧失原本就微弱的信心。所以,现在最着急的要算龚照瑗了。事情已经曝光,现在要把孙文偷运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而直接把孙文处死,他和慈禧都没这个胆。英国外交部也已经向使馆发出了外交照会,声明把孙文强行拘禁在使馆内的行为违反了英国法律,不但不受外交豁免权的保护,而且还是对外交豁免权的滥用。因此英国政府要求立即释放孙文。龚照瑗明白了,不放人已经是不行了,拖下去恐怕会受到国际社会越来越多的谴责和制裁,对使馆和朝廷都很不利。10月23日,在被扣押的第13天,孙文被无条件释放。使馆特意安排他从后门走出,但没想到后门也有很多人。得到消息的人都跑向这里,拥挤着想一睹这位传奇人物的风采。众多记者开始写他们的速记:“孙的身材比我们通常所说的中等身材要矮,看上去十分瘦削,相貌比较文弱。”记者们其实并不只是报道八卦。之前朝廷和使馆方面一直宣扬孙文是杀人不眨眼的草寇大王,长着“红眉毛绿眼睛”;现在,面前的人却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大家相信,这样文弱的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或者出于内心的信仰,绝不会成为革命者!在警察的保护下,孙文带着标志性的微笑离开使馆。这一刻他像一位明星,散发着重获自由的光彩。流浪画家在为孙文现场画像,诗人在为他进行现场创作,很多人都对孙文翘起了大拇指。有个叫摩根的英国退伍士兵甚至从此一直追随孙文,竟然还参加了四年后的惠州起义!只有那个叫柯尔的仆人,他向孙文索要了报酬,不过他只要了孙文当初承诺的一半——500英镑,也许他认为自己只该得这么多吧。孙文趁热打铁,把这段经历和被捕之前的历程用英文写成了一本书——当然,其中隐去了供出刘学询的细节,这就是《伦敦蒙难记》。根据康德黎夫人的日记,这本书是康德黎帮助孙文完成的,以孙文的英文写作水平,他很可能无法单独完成这一著作。无论怎么说,这是孙文的自传,最后肯定得到了孙文亲自的审阅和认可。考虑到大多数的西方人的接受习惯,孙文并没有在书中说他是“革命者”,而是定义为“坚决的改革者”,采取激烈手段也只是为了改革,而不是试图颠覆政权。书一出版,可以用“轰动一时,威慑大清”来形容,不仅成功地登上了伦敦畅销书排行榜,还被翻译成俄文等多种文字。有一个俄国人在流放西伯利亚过程中就读到了此书,从此对“孙逸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至多年以后,当共产国际酝酿拟组建的中国共产党的领袖人物时,当年的读者列宁说出了孙逸仙的名字。需要指出的是,在当时使馆发给总理衙门的电报中,并没有提到孙文是在大街上被诱捕进使馆,而是孙文自己走进使馆的。孙文可能认为自己已断发改装,是不会被认出来的,就化名“陈载之”,去使馆问“这里有广东人吗”,而使馆后来察觉他就是孙文之后,这才在使馆内实施抓捕。应该说,使馆的这种说法也并非没有可能,但是,无论是孙文还是使馆,他们都找不到第三方证人。孙文到底是被诱捕还是“自投罗网”?百余年来,史学界仍然有不小的争论。愚蠢的大清朝廷,他们抓人不成,反而为孙文免费做了一大单广告。而孙文是不会只是写写书而已的,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个事件的热度更持久,影响范围更大,最好能够波及整个西方世界,让西方人更加深入地了解大清,借此自我宣传以及宣传革命。孙文开始频繁发表演讲和接受采访,把大清的情况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去。他提到使馆曾经威胁他要先把他杀掉,把尸体运回大清处决。“处决尸体!”伦敦市民惊呼,相互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后来他们终于了解,在大清还有一种叫“鞭尸”的酷刑。英国报纸又找到了新的报道热点了,虽然记者们把广州写成了“广州省”,但对鞭尸的报道却是相当传神。孙文毫不留情地批判大清朝廷,说朝廷把人民当作“聋子”“瞎子”“傻子”和“奴才”,阻止人民了解世界大事。孙文指出,中国的人民和此时的代表“中国政府”的大清朝廷并不是同义语,必须有一个负责任的、有先进性的政体来进行取代,对西方文明采取开放和学习态度。就这样,继虎口脱险的传奇之后,孙文以出格言论,又不断成为英语记者的报道对象,通过路透社的电讯,登上巴黎、纽约等世界主要城市报纸的版面。当时的清国人都是“沉默的大多数”,孙文给人的印象却极为罕见,在一些西方人的眼里,孙文俨然已经成为“古老中国改革运动”的代言人。但这并不能影响东方。在大清、日本和南洋,孙文仍然是籍籍无名,几乎所有的清国人都不知道在他们的同胞中,还出了这样一个“异类”。留在日本的陈少白,不遗余力地写文章向日本人介绍和宣传孙文,也收效甚微。孙文被捕的故事并不是发生在日本,这在日本是很难扩大影响的,《伦敦蒙难记》的英文版出版之后,曾有日本杂志在“国外通讯”中简要报道过孙文,不过他们根据音译,把孙文误称作“清国医生宋某”。可见,此时的日本人对孙文并不熟悉。然而,接下来这批日本人的出现,将改变这一切。虽然日本人有着他们自己的算盘,但将在客观上使得孙文的革命事业迎来重大转机,也将使孙文首次有了海外的革命根据地——日本。
日本人为何会支持孙文?甲午战争结束之后,“大陆政策”野心不死的日本调整了对大清的策略。它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日本通过主导大清的改革或者革命以主导大清。甲午之战刺痛了朝廷,朝野上下一片改革之声。日本摆出努力修复战后关系的姿态,打着“同文、同种、同肤色”的旗号营造“日清亲善”氛围,在某些时候对朝廷作出适当让步,试图掌控朝廷的改革走向,从而使大清朝廷归于日本的控制下,以分解来自俄国的压力(此时俄国正与日本争夺大清满洲以及朝鲜)。而背地里,日本政府也意识到大清“命不久矣”。根据宗方小太郎等人的报告,大清“早则10年,迟则30年,必将有支离破碎之一大变化”。为了掌控未来取代朝廷的新政权,日本必须未雨绸缪,早作准备,在与朝廷“修复关系”的同时,秘密寻找和扶植大清民间的反清志士,支持反清革命。很显然,这两手战略看似矛盾,其实只有为日本利益服务这个核心,使得日本在列强对大清的争夺中占得先机。一批日本人在为这两手战略服务,军方有骨干宗方小太郎,内阁有大佬(外务相)大隈重信,议院中有议员犬养毅等。当然,要秘密支持大清革命,政府官员是不太好公开出面的,最好在幕后遥控指挥。正是在制订这两手战略之后,日本涌现了许多外务省或者军部的外围组织,比如东亚同文会,它的目的是推动“日清亲善”;而在军部,还有一个著名的外围组织——黑龙会。1901年,鉴于日本和俄国争夺满洲以及朝鲜越来越激烈,极端右翼人士内田良平成立了黑龙会。之所以叫黑龙会,是因为它的宗旨是阴谋为日本夺取满洲和蒙古,这里有一条黑龙江,因此取名黑龙会。这个组织平时只有骨架,但一旦形势需要,就能立即派遣大批会员,去国内外暗杀、爆炸、绑架。可见这是一个右翼团体,也是一个“黑道”团体。外务省也不甘落后,资助了一批民间浪人。这些人在外务省领取经费,秘密寻访反清志士,颠覆大清政权。浪人之中,最重要的骨干叫宫崎寅藏和平山周。这两个人并不是一般的浪人,可以称作“新式浪人”。他们都上过高等学校,有文化有知识,实际上是从学校毕业之后,没有找“正经工作”的社会文艺青年。宫崎寅藏首先认识了在日本的陈少白,陈少白向他介绍了孙文。1897年7月,使馆脱险后的孙文回到了日本,于是他就认识了宫崎寅藏等一大批横跨日本朝野、遍及日本“黑白两道”的人。犬养毅向有关部门疏通,安排孙文以平山周汉文教师的名义,领取在日本的准居证,孙文由此得到了日本警察和法律的保护,大清密探就不敢轻易骚扰和缉捕了。犬养毅还解决了孙文的生活费问题,要求东亚同文会照顾好孙文的生活。老犬认为孙文“奇货可居”,向一干日本人赤裸裸地表示:“希望你们将孙文等人掌握住,以备他日之用,但眼前不一定立即可用,他们虽是一批无价值之物,但现在愿以重金购置之”。宫崎寅藏在为进一步打开孙文的知名度而奔走,日本报刊开始频繁地报道孙文。1898年5月起,由宫崎寅藏亲自翻译的日文版《伦敦蒙难记》在《九州日报》上连载,宫崎寅藏在序言中赞美孙文是“大清出类拔萃的革命家”。相信大家已经发现了,孙文自己在英文版的《伦敦蒙难记》中并没有说自己是“革命家”,而是说成“坚定的改革者”(照顾西方人的接受习惯),如果不算一些报纸的零星报道,日文版的《伦敦蒙难记》是首次把孙文以“革命家”的身份隆重推出来了。请大家注意这个词——革命。虽然我们之前多次提到它,那也只是为了讲述的方便把这个词提前使用了一下而已。革命这个词,正是来自日本。古汉语中自然很早就有“革命”这个词,比如《易经》中有“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的说法。这个“革命”在事实上指的也是造反,也是褒义词,讲的主要是“革天命、顺民心”,问题是随着后来专制王朝不断发展,在朝廷的话语中,造反被定性为株连九族的大罪,“革命”这个褒义词自然也就被遗忘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官方字眼中的“谋反”“谋逆”“造反”等等;而真正要造反的农民起义军队伍,也不再使用“革命”,顶多把自己的行动与“义”相连,比如“起义”“举义”“举事”等等。到了近代,日本开始明治维新,努力接触和学习西方,他们碰到了英文“revolution”这个词,怎么翻译呢?一向学习中华文化的日本人就联想到了《易经》中的“革命”,古老词语“革命”从此重新登上历史舞台,还根据英文含义被赋予了新的时代内涵:革命既是觉醒,也包含方法,它和以往那些农民起义的区别在于,革命并不只是换一批人来统治,它还有制度上的进步——这一切都是来源于它有理论上的指导。从此,“革命”成了一个极其时髦的词,容易被年轻人接受和追捧,很显然,它并不是日本人的发明,他们只是用古老的中华文化勾连起了东西方。孙文在海外留学时很可能很早就接触过“revolution”这个单词,但之前他也是没有接触过日文翻译中“革命”的,所以他并不知道“革命”,之前也一直把自己做的事情称作起义、举事、反朝廷等等。现在,对于孙文来说,日本人说的“革命”这个词真好,既表达清楚了意思,还是一个时髦的新词,令人有了解和接受的冲动,不像起义造反那样令人闻之色变。孙文的事业从此以后就叫作“革命”了,他和他的伙伴就叫“革命家”和“革命党人”!需要指出的,在陈少白和冯自由后来的记录中,他们说的是早在两年多前的广州起义失败后,孙文第一次踏上日本时,日本报纸就用“支那革命领袖孙逸仙抵日”为标题进行了报道,当时孙文就决定采用“革命”这个词。然而,迄今为止,我们在当天和邻近几天的日本报纸中都无法发现这样的标题和内容。当时的日本报纸仍然把孙文等人称作“匪”或者“暴徒”,比如《神户又新日报》的标题是“广东暴徒巨魁之履历及计划”,它们甚至连孙文的姓名也没弄清楚,把孙文称作“范某”或者“黄”等等。从种种情况来看,日本报纸不可能在当初孙文一抵达日本的时候就把他称作“革命领袖”。日本人对孙文开始重视是因为发现孙文“奇货可居”之后,而陈少白和冯自由有把这一切提前的嫌疑——这无疑有利于提高孙文在革命史中的地位。无论怎么说,在重返日本之后,孙文的革命事业开始有了转机。至少是有人管饭了。虽然日本人对孙文革命的支持并不是出于真心,只是出于他们自己的野心和利益算计——估计孙文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在革命起步十分艰难的时刻,孙文似乎也只能接受这种“支持”,否则革命很可能就进行不下去了,这是谁也避免不了的现实问题。反过来,日本人的野心其实也是可以利用的,要利用他们真正为革命服务!孙文已经决定好好利用日本朝野的人脉资源,积蓄革命力量。而随着1898年的到来,有一个著名人物也即将到达日本,并最终成为了孙文在日本开拓革命事业的敌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康有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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