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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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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的世界观,是黑色的。

真凶沉寂十年,结果发现自己突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崽种冒充了,那他肯定会生气的,他生气之后,一般会有两个后果,要么他会再次开始杀人,要么他就会想方设法找到这个冒充者,然后弄死他——当然,这一切的推断都要建立在真凶本人还活着的情况下。

毕竟从第一具尸体到第五具尸体,都没看出凶手在心境上有发生过什么变化,他有可能是自己的身体上出了问题,然后不能杀人了,要不然他是应该会继续杀人的。

温鱼现在很希望他是真的死了。

阮小翠下午从红颜坊离开之后便往家的方向去了,温鱼和顾宴,以及几位官差一路盘问过去,最后也只有一个馄饨摊老板对她有点印象,说她走的方向是往她家去的。

阮小翠的家离红颜坊不远,是一条直路,中间不需要七拐八拐的,她如果从家里出发到红颜坊,甚至顶多只需要一刻钟多一点点。

而苦杏街,则是一个和这里南辕北辙的地方,她如果和从这里出发到苦杏街,要快一个时辰的时间。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几人遂进了一家饭馆吃饭,那几个官差坐一桌,温鱼和顾宴坐一直,这才刚刚坐下没多久,便听见旁边的几桌人在聊天,至于聊天的内容,说的也是这几天凶杀案的事。

顾宴眉心微蹙,温鱼低声道:“昨天不是说要控制了吗?”

但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流言这种事情,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说什么想说什么,哪是那么好控制的,顾宴差人去控制流言,也只能控制这个传播的源头,而控制不了那些已经得知此事的人对这事的讨论。

“堵不如疏。”顾宴淡淡道。

隔壁桌的人倒也没说出什么特别的来,来来回。回还是十年前那些事,温鱼观察到,他们的年龄都已经称不上小了,都是有些年纪的人。

一人拍着桌子叹道:“当年那些姑娘啊,也是真的可怜了,听说是好好的姑娘,就因为穿了一条水红色的裙子,就被那人给盯上了,也不知道是造的什么孽。”

“嗐,虽然这事已经过了十年了,但是我还是得说,我家小舅子当年是衙门里当差的,他说那几个姑娘,其实都是些青楼里的,说不定啊,就是个常在青楼里厮混的小子,被青楼姑娘骗了感情,从此以后,就盯上了相同的姑娘。”另一人如此这般说道。

“竟是这样?”旁人一听是青楼女子,顿时就没那么同情了,几个人对视一眼,都发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声,好像是青楼女子便该死一般。最开始说话的那人顿时就不乐意了,筷子点了点桌面,道:“那青楼女子又如何?更何况,当年可是死了五个,只有三个是青楼女子,剩下两个并不是呢,那又该怎么说?”

温鱼心想这人知道的会不会有点多?

但随即,她就发现是她想多了——十年前,原主还是个几岁的孩子,所以对这桩案子当年人尽皆知的程度没有一个基本的认知,因为当这人说完五名死者中,还有两个并非青楼女子的时候,那桌的其他人都并不惊讶。

那桌总共坐了有七八个人,每个人都七嘴八舌的,每个人都对那案子有一点自己的理解,但是相同的是,每个人都觉得这凶手不会是和死者有私人恩怨,温鱼这虽然是来吃饭的,但居然也无意中收集了很多信息。

比如十年前那时候,凶手抛尸一般都是选在穷巷之中,抛尸地点也是晚上,但是在深夜,而不是傍晚,每个死者都是被勒死的,而当时由于这事闹得很大,很多姑娘都不敢晚上出门了,当时官府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去找凶手,但最后也没找到,只能在大街小巷里张贴各种公式,让年轻女子不要夜间出门。

说来也可笑,这人到最后居然是自己放弃杀人的。

现在看来,从这里可能一时半会找不到别的线索了,几人吃完了饭就回去了,官差则是换了一班再继续出去找线索。

毕竟阮小翠失踪的时候其实是白天,她最后出现的地点是离家不远的馄饨摊附近,如果真的有人和她说话了,和她交谈了,说不定总有哪个路人有印象呢。

现实毕竟还是现实,没有那么多神乎其神的东西,现实的破案其实很多靠的都是人海战术,大量的摸排,再把所有和死者能扯上关系的祖宗十八代都捋出来。

福正也还在大理寺,看见他们回来,脸色很是僵硬。

他拱了拱手,转头就要走。

“福正。”顾宴唤他。

福正垂眼,只好又转回来了,“顾大人。”

顾宴道:“当年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福正扯了扯嘴角,说:“那些都已经在卷宗上了,顾大人何必再问下官一遍。”

“本官是说,卷宗上未曾出现过的。”顾宴盯着他,眸光里的轻嘲一闪而过。

温鱼觉得有点奇怪,福正是当年办过这案子,可他的态度,怎么让人感觉他好像不是很恨凶手,相比较来说,他甚至更恨死者一点——就好像跟死者有仇似的。

福正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开了口,“若我说,当年我已经抓到了凶手,会有人相信我吗?”

第281章勒痕不同

十年前。

那时候的福正还没有现在这么胖,也没有那么圆滑,虽然在办案的水平上也只能说是一般,远远称不上神探二字,但是人确实比现在勤奋很多。

少女抛尸案一直发生,持续了一个月,并且凶手杀人毫无规律可言,陛下震怒,整个大理寺都焦头烂额,那时候他们也确实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了,只能派人蹲守在每个穷巷的门口,要知道这可是京城啊,这在当年可是多大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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